郭铎与尹卫的四只眼睛正骨碌碌的朝伯雍打量,直看得大惊失容,叫道:“他,他如何是这副模样!?”
话分两端,且说王峰骑着白马,带着小翠追风逐电而行,四周都是些残破不全、狰狞可怖的肉身,有的四分五裂,头、腿和躯干已经分离。另有的血肉一团的在颤栗,头已经分不清楚五官,身上充满了无数的伤口,不断的冒着血。
这名弓箭手在临死之前也不放弃最后的一线但愿,他要射死王峰,夺过白马,有了马,或许他便能够逃命。
话音刚落,天空中射来一束庞大的电光,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投向山头,便听耳边“霹雷”一声巨响,山头竟被炸得粉碎。
待行至庙前,只见庙内黑压压一片,不知有多少人,王峰一惊,便要扬鞭拜别。
王峰与小翠已出了疆场,驰骋在平原之上,远远的须弥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百米开外有一座小庙悄悄耸峙着。
王峰问道:“这位老衲是如何死的?”段山笑道:“不杀他,那里来的净水干粮?”王峰深知这些阿兵哥生性夙来残暴,在战役年代,更甚如厮。
王峰与小翠又饥又渴,便朝小庙奔去,但愿能找到一些干粮净水,裹裹肚子。
两人离开苦海,肚子里立马就翻江倒海,伸开大嘴,哇地一声就吐了,一向吐到苦胆水,嘴里尽是苦味,这才稍觉好受些。心还在发慌,手脚还在颤栗,内心长长嘘了口气,一颗悬了半天的心终究能够放下来了,一想到刚才的经历还感觉阵阵旋晕,忙用双手用力搓了搓脸。
伯雍的身后蓦地一阵轧轧怪响,接着隆隆大震,大地左摇右摆,令人惊心动魄,山头上产生无数道龟裂,崩泻的泥石混在修建物的废墟中,山坡也跟着倾斜,朝着大裂缝中倒下,因为倒得迟缓,与劈面倒过来的山坡碰到一起,偶尔构成了一个拱形。
王峰感遭到现在的灵魂已分开了肉身,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看着本身驾马沿路疾走,视野里的东西也变得恍惚而缥缈,但炮响的时候地盘动动,倒是清楚而刻骨铭心的,他会本能地将头垂下,贴着马背,遁藏流弹飞来,而小翠靠在他的身上,仍然是那么实在,他现在不是一条命,而是二条命了。
王峰不好点破,笑了笑,道:“段老哥,你这里可有多余的净水粮食?我和小翠饿了一天了。”段山嘴角挂着浅笑,道:“净水粮食,老哥这里多得是,兄弟进庙来歇歇脚。”
郭铎惶恐得目瞪口呆,问道:“伯雍如何不见了?”虎霸道:“他逃遁了。”尹卫惊道:“他并未落败,为甚么要逃?”虎霸道:“伯雍被我的念力所封,本不能运功,但他强行祭起天开眼大法,破了你二人之力,但他亦真气大损,以是不得不退。”
王峰只感觉腹痛如绞,面前一阵发黑,忙运功抵抗毒气,但毒气已经升至小腹,随之肝肠寸断,满身痛苦得缩成一团。小翠的武功寒微,没有运功抵毒,以是比王峰晚发作。
细雨飘飞的空地中,在眩目至极的轰隆闪电烘托下,眼看着蓝色闪电节节逼近,赤虹与白芒被压得一步一步退回,郭铎与尹卫的思潮已如黄河众多,难止难遏。即将步入不测的人,心中怀有惊骇是普通的反应。
看着王峰大字普通躺在地上,段山不由哈哈大笑,暴露满口的黑牙,猩红的舌头一抖一抖的,分外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