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半夜,数名杂役端着各式点心饭菜奉上来。萧汉和他聊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对张全约做了一揖道:“张大人,恕鄙人无礼,我们可否轻松一些,边吃边说。”
广顺三年,周行逢与王逵联手,擒杀刘言,后周太祖郭威任命王逵为武平节度使,周行逢则被逵任命为知潭州事。显德三年,潘叔嗣杀王逵,自量不能服众,便派人到潭州迎周行逢入主武陵。不久,周行逢计杀潘叔嗣。至此,周行逢节制了全部湖南,建立政权,朗州成为湖南的政治中间。
张全约长出了口气,跟着忧心忡忡道:“如果灭了南平和朗州,西蜀和南汉也亡了国,那么赵氏就会对我江南构成包抄之势,灭亡只是时候题目啊。”
张全约听闻李重进要反,此人他是晓得的,皱眉问道:“就算赵氏代周,李重进也是一方大将,为甚么要反?”萧汉笑道:“每小我的挑选分歧,李重进原是柴荣的外甥,天然不平赵氏篡夺柴氏江山,可惜以小小一个静水兵节度使,如何会打过如狼似虎的赵军。”张全约点头道:“以你看来,他何时会造反?”萧汉脱口而出:“来岁玄月。”这个史实对他而言太熟谙,乃至想都不消想。
张全约见他端庄模样,倒有些不好判定,道:“明天是十一月二十三,萧兄弟问这个做甚么?”萧汉想了一会儿,皱眉道:“如我所料不错,来岁的正月月朔,赵匡胤便会借口北汉侵犯鸿沟,带兵出征,并于东都城东陈桥驿策动兵变,代周为宋。”
这两个小都城是地狭人少之地,被赵氏灭掉也是天然。张全约俄然问道:“他们一贯奉中原为正统,赵氏还会攻伐他们吗?”萧汉笑道:“师出当然要驰名,难保这些政权不会产生变故,到时你们便能够看到赵军大肆南下的盛举了。”
萧汉接着道:“既然如此,大人何妨随波逐流,顺势而行。以鄙人算来,不过十多年,天下必将重新一统,识时务者为豪杰,我江北国只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测度赵氏心机,必将采纳先北后南政策,可北方汉国有大辽为援,一时无虞,西蜀有山川天险,东方吴越一贯唯赵氏是瞻,南边大汉阔别中原,那么最早遭殃的必定是与大宋交界的国度。”
张全约点头笑道:“萧兄弟,你年纪尚轻,这话可不敢胡说。”萧汉正色道:“张大人可敢跟鄙人赌一赌?”张全约笑道:“就算赵氏有代周野心,也不会照你所说大过年的兵变,还陈桥驿,你去过东京么?”
他越说越让民气惊,张全约神采又变灰白,他是池州刺史,而池州劈面就是舒州,中间隔着一条长江,如果赵军来攻,必将渡皖口进犯贵池县,池州无险可保,首当其冲,池州一旦沦陷,东面宣州流派大开,赵军必将长驱而入,东西夹攻,金陵难保。就算不进犯池州,赵军从任何一面进军都能够进犯金陵,长江水面宽广,只要赵军海军建成,江南沦陷只是时候题目。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张全约传闻一时无事,松了口气,跟着想到不过量挨了两三年时候,国度迟早会迎来南下的赵军,面色还是惨白如纸。
这个题目太大,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萧汉笑着拿起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道:“张大人,先贤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大人官职职位,能够窜改我江南朝局?”张全约摇点头,面色由灰白转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