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江刘氏精气神不是特别好,说这一番话,显得有些气喘,已经在佛堂礼佛三年多的她,俄然接到降爵恶号,白眼一翻晕了畴昔,好不轻易醒过来,实在没精力听儿子和儿媳吵架。
地上还跪着一个五公子江景明,“请祖母惩罚,孙儿知错了。”江景明很见机的主动认错,他已经晓得因为他说话不谨慎,又让郡主给清歌赔罪,还唾骂永王,鄙视皇威,超品国公府已经降为二等侯府,一下子降了好几级。
郭嬷嬷但是王府的嬷嬷,得郡主正视,郡主又得太后心疼,是以,她走到那里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不知老身有何丧事?”老太太用眼神拦住了儿媳们的话,不咸不淡的问。
“奴婢给老太太存候,郡主让奴婢恭喜老太君”郭嬷嬷多年来仗着赵淑的势,没少做仗势欺人颐指气使的事,现在宁国侯府获咎了郡主,她更是肆无顾忌。
江赫对季氏的见机很对劲,季氏心疼儿子,他也心疼,如何会将儿子逐削发门?
娘说,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唯有主动认错这一条路,如若不然,逐削发门都是轻的。
不过,宁国侯府此时一片愁云暗澹,老封君江刘氏老太太并侯府几房当家人,另有世子会聚一堂。
余光落在江文身上,这个二弟,真是不顶用。
她见机的没有再说,只要不将她儿子逐削发门,其他惩罚还能重到那里?等风头一过,还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砰。”一个茶杯飞过来,正砸在江景明额头上,“孝子!”江赫气得青筋直冒,皇上这些日子就成心收权,他一向很谨慎,从不给皇上抓住错处,朝堂上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为的是甚么?
被派去永王府的江顺带着两名娇滴滴的女人和郭嬷嬷,被宁国侯大管家带进海棠苑。
江景明额头上被砸出一块,此时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本就狼狈的模样,更显得衰颓。
还不是全部国公府,现在好了,超品国公降为二等侯,莫非国公府要在他手上式微下去吗?
宁国公府,哦,不对,宁国侯府,赵淑记得明德十九年削藩后,宁国公也参与送了父亲最后一程,建国勋贵,呵呵。
“二弟说话还是要沉思熟虑的好,免得别人感觉我们江家的人薄情寡义,本日之事清楚是永王父女设想害景明,二弟莫要让仇者快亲者痛才好。”季氏咬牙侧重说了薄情寡义四个字。
宁国侯府被降爵,已经在全都城传开了,宁国侯府的下人们都晓得,五公子获咎了君郡主,现在哪还敢拦着。
江赫胞弟江谦,暗自皱眉,二哥就不能动点脑筋吗?皇上说了大哥教子无方,责令在家教子呢,逐出门墙了还教甚么?
“这不,考虑到清歌女人乃真真是清丽脱俗不似人间女子,不忍她筹划碎务服侍五公子,郡主特地挑了两名从宫里出来的女人服侍五公子,虽蝶舞、蜓舞两位女人也是下人,但是从宫里出来的,且极善于打量碎务,现在又是郡主对府上的情意,还望老太君看顾一二,郡主说了,宫里出来的人,天然不能让二位女人有委曲受,但二位女人不似清歌女人解人情意小巧多才,平妻就不希冀了,戋戋贵妾之位,想必老太君也不会反对。”
不得不说,江谦,作为宁国侯府最会读书的后辈,不过三十,便已经是天子近臣,五品中书舍人,有甚么事江赫也情愿和这位弟弟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