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烟罗一把拉住他:“老爷,白姨娘不是我害的。”
成烟罗敢当着他的面发誓,还说甚么千刀万剐,誓词这么毒,且不留涓滴余地,这事应当不是她做的。
成烟罗笑了起来,这笑里嘲弄的意味居多。
兰氏也愣了。
成烟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小小的人儿站在那边,背脊挺的笔挺,她环顾四周。
宁寿伯吓着了,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仓猝命人点灯。
成烟罗的目光落在宁寿伯身上,又落在何顺脸上,再扫过何顺带的那些御林军:“大齐的男儿没种,只晓得捧大梁人的臭脚,我虽鄙人,但自以为骨头还是有几两的,脾气也又臭又硬,不怕和大梁人硬碰硬。”
她想着快意应当是兰氏的人,是兰氏安插在白姨娘身边的探子。
成烟罗信誓旦旦,她发的誓也太毒了,让宁寿伯刹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年,大齐国势渐弱,而大梁国势正强,大齐割让了好几个城池给大梁,过几年还要派人和亲,每年还要给大梁进岁钱。
他满脸的喜色,气的伸手直接拍在成烟罗身上:“如何回事?你狗胆包天,你敢殴打大梁使臣……”
这让大齐上高低下都惊骇大梁,大梁人在大齐也是横行无忌,闹出很多事来都没人敢管。
还是成烟罗在中间扶了一把,他才站稳妥了。
可成烟罗紧紧拽着他,他用力了力量都摆脱不开。
她一点都不镇静,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大梁使臣在我大齐的空中上调戏我大齐子民,侮骂我大齐高低,说我们齐国人没种,怂包软蛋,如此放肆,莫非我不该脱手经验吗?”
“啊!”
她不过就是说出那样的话来恶心一下兰氏。
成烟罗苦笑点头:“陛下会以为我有罪,你们这些七尺男儿也会以为我有罪,公然,就像梁人所说,大齐男人真没种。”
现在恰是春末夏初之际,天空阴沉,等闲见不着阴天下雨的日子。
宁寿伯转头瞪向成烟罗。
快意才刚进屋跪下,外边的天空就阴沉下来。
她的脸也变的乌黑乌黑的,头发根根直立,直冲天涯。
宁寿伯又向前走了两步:“何将军,为何要锁拿我家七娘,我家七娘年纪小不懂事,如果做错了甚么,还请……”
兰氏一阵镇静:“不是你就不是你,发那么毒的誓词何为?”
“我如何了。”
可恰好成烟罗说了话,这气候就变了。
成烟罗再次嘲笑一声,伸手指天道:“彼苍为证,白姨娘小产非我所为,还请彼苍还我明净,降下神雷将真正的凶手指出来。”
何顺抱了抱拳,大声道:“贵府七女人胆量可真大,当街殴打大梁使臣,现在那位完颜大人在陛上面前告了御状,陛下大怒,特地命我带人来锁拿七女人。”
宁寿伯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要往外跑。
恰幸亏这个时候,管家在外边喊着:“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御林军来锁拿七女人了。”
宁寿伯又狠狠的一拍桌子:“白姨娘和快意亲口说的,莫非她还会冤枉你不成。”
又是一道闪电降下,这一次,直接劈在兰氏身上。
成烟罗一阵嘲笑:“白姨娘说的?她空口白牙说我踢她你们就信啊,那我还说她偷我东西呢,你们如何不去问问她?白姨娘的肚子谁晓得如何回事啊,本身不谨慎小产了,就赖我身上?老爷,太太,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害白姨娘小产的,这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