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不去找知县地点的后院,而是径直走进衙门后门,门口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笑迎了上去,问道:“劳烦都头,郑大户求的事情办好了?”
雷横本就不想与那人胶葛, 见是吴用, 天然就放下了朴刀, 刘唐固然不熟谙这长相清俊的秀才是谁,可看他举止间斯文有礼,一派翩翩君子之风, 不似普通人物, 不由自主的也放下了朴刀。
因为官期间清正廉洁,体察民情,被本地百姓称为父母官,也是以他刚到郓城县上任不久,就有人奖饰。
雷横整了整衣领,端方了态度,才大步出来。
吴用含笑上前,先问雷横出了甚事。
衙役领命,只是念在倪溪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放柔了语气说道:“小娘子还是请回吧。”
“见过保正。”至于晁盖身后阿谁男人看起来面相凶暴,她也不知是谁。
“只要都头禀了便是。”只要那知县晓得了,听天由命便是。
不一会儿,晁盖便披着衣裳,从通衢上赶来了。
他正了正色,转移话题道:“刚才见兄长想必也有要事与我相商,快快坐下吧。”
“但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雷姓都头又问道。
定是这吴用说的了,她和他还没有结婚,这秀才如何在那胡言乱语呢!
雷横还在气头上,嘲笑道:“保正不知,你的外甥好有本领呢,非追着我要那礼品。”
这位青年男人便是郓城县新到任的知县,知县姓时,名文彬。之前在东京任官因政见分歧恶了太师蔡京,而被下贬到州县里做县令,后展转到了郓城县。
雷姓都头心不在焉,没有搭话。
雷横回道:“那妇人说是状元桥下的郑屠,”
“那小娘子不肯走,非得见知县老爷才行。”
雷横忙恭敬的上前说道:“衙门口有一妇人,各式乞赖说甚么被恶人欺辱要诉告那恶人,小人没体例了这才来打搅老爷。”
倪溪道了个谢后,便在衙门口等候。
只见槐树下,一把古琴,一张榻,榻上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青年男人。
时文彬看了雷横一眼,皱眉说道:“这妇人有如此胆色,不像是你说的会诬赖别人的人,我还是去看看罢了。”
晁盖的神采似笑非笑,倒是没有再说甚么,与那男人一起在正屋坐下了。
倪溪决意不归去,目睹那姓雷的都头将近出来了,她干脆心一横,大声叫道:“奴本日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都头若还是不信,奴便撞死在衙门口得了!好教那六月飞雪沉昭奴的冤情。”
那人看着本身,眼神流暴露几分冲动来。
他对那男人说道:“你先听小生一眼, 你的母舅与我是兄弟至好, 又与雷都头交好,既然是保正给的礼品,你何必坏了保正的脸面呢?”
雷横便说道:“传授不知, 此人夜里赤条条在灵官庙睡觉, 被我们拿住, 到了晁保正庄子里, 本来是晁保正外甥,看在保正的面子上放过了他,临走前保正送了些礼品与我, 这厮竟然前来讨取,你说他大胆吗?”
他又闷声说道:“不过知县老爷见不见你,我就不晓得了。”
提及倪溪,雷横也颇觉无法,臭着脸说道:“我已经承诺了她去禀知县老爷。”
时文彬倒是停下了操琴的手,问道:“何事?”
没想到她这一答复,雷姓都头顿时变了神采,下巴的那一扇圈髯毛跟着他的大声呵叱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