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是帝皇心性,狐疑城府皆有之,幸亏不是个气度局促之人。木舒并不厌憎,却也不想过量靠近,免得沾惹一身是非。
木舒半梦半醒,迷蒙梦话,腔调哝哝绵软:“大唐不会又事的,我力虽微薄,却会竭尽尽力的。”
玄宗尚未退位,李亨一心只想从本身父皇的手中夺得皇权,偶然顾及其他,竟让李倓到手,拿到了可谓京都之二的洛阳城池。
木舒嘴角一抽,只感觉“看得开”这三个字有种奥妙的轻嘲。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就像真正的怀安宝剑一样。
吐槽不成反被暗指成“慕艾色”的陋劣之辈,李倓不恼,倒是见好就收,又笑道:“不知待得战事灰尘落定,叶女人有何志向?以女人才干,虽不能入朝为官,但掌权一方,坐镇军中,运营为师,皆是安妥,前程可期的。”
无乐:……你就给我句准话!我啥时候能吃掉我媳妇儿!你当少爷是是禁\欲系小清爽吗?!
当然,前提是要李倓守得住洛阳才行。
但是,李倓作为钧天君, 手中把控的不但仅是历代钧天积累下来的人脉兵马,另有他的师父邠王李守礼交给他的统统,此中便包含皇宫内的诸多暗线与钉子。为皇者,李倓向来晓得如何支出最小的代价收成最大的好处,杨家荣宠极盛,根烂枝腐,但是想要连根拔起,也不免伤筋动骨,落得一身诟病。是以李倓行此李代桃僵之计,便是为了一石三鸟, 完整肃除本身前路的拦路虎。
夜风微凉,实在令民气生倦怠,只想红烛暖榻,睡个梦里甜香。木舒蹭着唐无乐的发只觉安然,迷含混糊间只感觉神智困顿,模糊闻声唐无乐的低喃,磁性沙哑的嗓音,和顺得令民气碎:“藏剑神兵出世,由唐军汇集矿藏,又以藏剑诸多弟子沥血铸剑,已得乱世锋芒。此剑又是以敌军大将之血开刃,有祈乱世安康之兆,江湖人称之为止戈之兵,是以名为怀安。”
木舒也拿不准李倓是在摸索还是成心拉拢于她,但是这些都不首要了。她只是款款而笑,道:“待统统灰尘落定,唯求您赐与天下承平,百姓和乐,叶七便可干休归家,与夫君联袂,享嫡亲,话桑麻,一世安康,无有牵挂。”
因而木舒懂了,八成是太子李亨也感觉洛阳是守不住的了,筹算将兵力包拢长安,竖起最后的樊篱。而李亨将洛阳视为必失之地,只待断臂求生,缓缓图之。这个时候,一贯“朴重敢言”的建宁王发话要为洛阳的百姓请命,李亨天然没有不舍之说。不但要意味性的赐与兵马粮草,还要将洛阳划给李倓,以此安抚,免得朝堂言官道他不仁——在这个□□的当口,李亨目视龙椅,天然不会自毁城墙的。
“想要我爱的人,我爱的这片地盘,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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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木舒来决定,她大略会挑选后者,在兵力差异的当口,目光放得长远,只为了能笑到最后。
李倓守得住洛阳吗?木舒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李倓既然成竹在胸,智珠在握,那她只需静观其变,施之援手,便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