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上沾着一滴玄色的血。
她走到床边,取出一根银针,对准慕凌风的人中穴扎了下去。
她拉衣裳的手停下,身材蓦地僵住。
略加思考,白苏站起来,回身就朝尼姑庵跑去。
“慕凌风,你醒了?”
“水……水……”耳旁传来慕凌风衰弱的声音。
一杯水被慕凌风喝得见了底。
“王爷?你如何了?”白苏问。
等白苏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凌风已经放开她,朝她晃了晃光裸的手臂,笑道:“另有一只袖子没有穿好。”
慕凌风一手按着额头,用力甩了甩头。
身后传来慕凌风沙哑的声音:“那些中毒的百姓,如何样了?”
白苏回到配房,慕凌风还昏睡在床。
白苏忙蹲下检察环境。
“水……”
“白苏……苏儿……”
“……”白苏昂首,对上慕凌风的视野,神情一僵,“为甚么要我给你穿衣服?”
白苏稍稍放下心,仓促清算好药箱赶到内里,去检察那些病情减轻的患者。
不管是太医,还是在官方招揽的大夫,这些天都跟着白苏学到很多东西,一个个对她视若神明。
她没多想,直接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拉那散落的衣裳。
白苏收起银针,坐到床边。
身材一软,颠仆下去!
白苏放开他,用袖角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还要喝吗?”
傍晚时分,慕凌风的环境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她一个小小女子,底子就抬不动他,只能归去,找人来抬他。
之前为了给他扎针,便脱了他的衣裳,现在见他光裸着上身,不由低下头:“我会救他们,你先顾好你本身吧。”
没出处地,慕凌风的心跳蓦地加快。
眼底,白苏的影子,很恍惚。
随行的侍卫将慕凌风抬回庵堂,安设在配房内。
“哦,你等等。”白苏奔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坐下,扶起慕凌风头,将水杯谨慎翼翼地送到他唇边,“慢点喝,别急。”
谁知,一出去便有太医说道:“白大夫,我们按药方煎药给他们喝了,没想到他们竟开端上吐下泄,环境越来越糟,可如何办才好啊?”
“是。”
白苏僵了僵,行动迟缓地哈腰,将水杯送到他唇边。
她晓得慕凌风现在身材还很衰弱,底子就没法给本身穿衣服。而她,也不想一向对着他暴露的身材。以是只能认命地取了衣裳给他穿。
很快,她拨出银针,放到面前。
一整天,白苏都守在慕凌风病床边。
“这里就只要你一人,难不成你让本王本身穿?本王但是病人。”
他的目光,让她感受手上的水杯似有千斤重。
固然,别人还没有复苏过来,但起码没有生命伤害。
可这一次,白苏却听得清清楚楚。
夜色如水,洁白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出去,刚好照到桌边的人身上,在她周身镀上一层薄薄的银光,折射出奥秘的光彩。
慕凌风呆了呆,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过来,给本王宽衣。”
慕凌风一边喝水,一边盯着她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半晌工夫,她面色一变:“不好!”
一向到喝完水,慕凌风的目光都没有分开白苏。
“……”
第二次。
好吧,白苏投降。
查抄过几个病人以后,她如有所思隧道:“今晚临时不要给他们喂药,点一些艾草,放在他们床边,熏一熏。明日一早,我会奉告你们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