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含住杨教员的唇不放。杨教员的唇嫩嫩的，带有一股面油的香味。石头想亲到内里去，杨教员俄然捏住他的鼻子。石头呼吸不过来，只好放了她。
“姆妈，我还要读书，才不嫁人呢。”秀凤偷偷看了石头一眼。
“管他呢，归正我们已经死了。他们说甚么我们都听不到。”杨教员说。
“死了倒是挺好的。”石头说。
“石头，屋子都被你擂塌了。有力量去帮桂枝做点农活，别在家里犯浑。”瘸子三在隔壁嚷起来。
石头假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秀凤气得撅嘴不睬他。
“你把秀凤往赵德理这个牲口怀里推，我就是不承诺。”石头把茶碗砸在地上。
“秀凤姆妈，石头做你家新半子不是挺好的吗？”杨教员笑着说。
“他老爹是校长，考不出来，也能买出来。秀凤跟了他，只会遭罪。赵德理这牲口见了女人腿发软，不知跟多少人打过野战。秀凤嫁给他，就像一朵鲜花泡进墨缸里。”石头说。
秀凤姆妈把杨教员让到正屋的廊檐下。石头看到王大铭的姐姐也在。王大铭的姐姐认出了杨教员，眼睛里闪过一丝仇恨。王大铭还没放返来，刚才她正跟秀凤姆妈筹议，哀告大队书记出出主张。
“石头，秀凤真不嫁你，我嫁你。”杨教员说。
“你们校长的儿子赵德理一向托媒人在催，我跟秀凤爹商讨了好几天，都感觉不错。正筹办应允呢。他家彩礼都筹办好了，只要我们点个头，顿时托媒人送过来。”秀凤姆妈说。
杨教员怕场面不好清算，借机辞职出来。青皮和胖头四忿忿不平，都说秀凤姆妈势利，看中赵德理家有钱有势，眼睁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杨教员坐在床沿，垂怜地抚摩着石头的脸。从石头身上她看到了爱。她甚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这份浓浓烈烈，真逼真切的爱。
秀凤捂住脸，哭喊着跑进屋里去。
“石头，你别冲动。事情另有挽回的余地，赵德理那家伙绝对考不上去。”杨教员安抚他。
“姆妈，我……我誓死不从。”秀凤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秀凤姆妈端来一托盘的红枣茶。为了表示尊敬，杨教员的茶水泡在玻璃杯子里。石头和青皮他们的茶水泡在瓷碗里。秀凤把茶水端给杨教员和石头他们。青皮说石头的碗里除了放红枣还得放桂圆。
石头感觉脑袋都要炸了。秀凤就要被赵德理这个牲口名正言顺地占了去。
“叔，我心烦。”石头说。
石头还想去秀凤家实际。杨教员劝他等等再说。石头气得双拳乱捶，打得板壁嘭嘭响。
“杨教员，你的嘴真好吃，香香嫩嫩的，我甚么烦恼都抛到一边了。”石头说。
从秀凤家返来，石头闷闷不乐，杨教员家访的表情也没了。青皮和胖头四不敢打搅石头，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各自回家去了。
秀凤搬来凳子让杨教员和石头他们坐下。秀凤姆妈叫王大铭姐姐出来帮她泡茶。
“我家秀凤有主了，让他死了这条心。”秀凤姆妈对石头没好感，她一向思疑石头是大队书记的种。
“石头，就算你是大队书记的种，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走，走。今后不准踏进这个院子半步。”秀凤姆妈也活力了。
“胡说，他又不是我家的新半子。”秀凤姆妈瞪了青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