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内里返来扑到我身上，还没出来就没了，又怨我。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打我。”桂枝低声说。她只穿戴个大裤-衩，两条腿乌黑乌黑的。
内里打牌的人吵起来，石头小叔打错了一张牌，被对家狠骂。他气得爆跳如雷，抓起凳子要砸对方。
“你不懂。快去。”老板娘催促着。
“老板娘，积点德，石头刚死了爹。”看牌的一个女人在内里叫着。
“小叔，桂枝是个好女人，你别欺负她。”石头姆妈在隔壁说。
“瘸子三，想逞强归去跟桂枝闹，女人家越硬都不怕，别砸坏我店里的东西。”老板娘回过甚去说。
“我才看不上他呢，瘸了一条腿，使不上力量的。”老板娘说。
“别，别问，让人家笑话。”桂枝叮咛道。
“瘸子三，留着力量归去跟媳妇折腾吧。你如果不可，返来叫我。”对家大声叫着。
“去去去，我帮石头解烦恼呢。”老板娘转头骂了一句。
“小婶，天凉，归去睡吧。”石头摸了摸桂枝的手臂。她的手臂凉凉的，很细-滑。
“小叔向来不欺负小婶的。”石头说。
石头看到小叔涨红了脸，气得浑身颤栗，猛地把纸牌摔在桌子上。
“甚么乱来稳定来，过得舒畅就成。我们都是柴草一样的命，一把火来甚么都没了。就像你爹，一辈子守着你姆妈，多少标致的新媳妇想跟他好，都没好成，还不是被疯牛一顶，好端端丢了性命。”老板娘说。
“大嫂，晓得了。”瘸子三有些不美意义，讪嘲笑了两声，爬到床上去了。
“瘸子三，你想打斗呀！”对家站了起来，撸了撸手臂。他比石头小叔高一截，块头也大。
“石头，快去小叔屋里看看，他在打桂枝呢。”姆妈说。丈夫过世后，她一下子蔫了，这一些天一向躺在床上，连下地的力量都没有。
“桂枝不听话，你好好跟她说，用得着打人吗？下次可不准了。”石头姆妈说。
“没福分！你婶够苦的。”老板娘对石头说。
说到爹，石头有些悲伤。老板娘递给他一根烟。石头说不会抽。
瘸子三吼怒着，像只受伤的野猪，可他力量小，被石头推到一边。桂枝呜呜哭着，乌黑的身材在阴暗里格外诱人。石头不敢去点灯。瘸子三在黑暗中摸到一根木棒，扑畴昔又要打桂枝。石头肝火上来，抱住他一甩，瘸子三被扔到外间。
石头看看老板娘，她脸上不再有风情的模样，笑容也收敛了。老板娘叫石头快回家去，看住小叔，免得桂枝享福。
石头不敢看她，晓得老板娘猜得没错，小婶公然薄命。
石头小叔没有理睬他，推开看牌的人，呼哧呼哧往外挤。
“小叔，别打了。”石头拉住瘸子三。
“石头，你不晓得女人的苦。”老板娘叹了口气，把手按在石头肩上。
“姆妈，我返来了。”石头冲着屋里喊。
老板娘笑了，叫石头别理她。石头忍住咳嗽，渐渐吸着烟。
石头把瓜子塞在口袋里往家里跑去，刚走进院子，听到小婶房里传来厮打声，另有桂枝悄悄的抽泣声。姆妈屋里的灯也亮着，她隔着板壁在劝小叔和桂枝。
“只怕他的小东西没有效，要不，干吗每天躲在你店里打牌，不会看上你了吧？”对家哈哈大笑。
“我婶一点都不苦，吃的穿的甚么都不差。”石头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