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
“我都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便有人来抬棺焚化。”白世宝说罢,见张瞎子盯着棺材里的肉身冷静不语,便转话问道:“师父何时归去?”
“好,喝完这杯酒,我们师徒通路,再走趟阴……”张瞎子笑道。
“九为阳数的极数,单数最大,也称为:老阳之数;所谓物极必反,流年太岁,每逢九年,鬼官判命便会呈上存亡簿为鬼王通判,对逢九年之人停止随即点卯,不管男女老幼,被点之人便从人间销号,赴阴曹报到。”
半夜时分,白世宝在张瞎子棺摆了两个杯子,倒上了烈酒,对着棺材小酌,算是伴随师父喝酒谈天。说话间,不知从那边刮来的一阵阴风,将棺前香烛吹灭,黄纸刮飞。白世宝借着酒劲儿痛骂道:“那里来的孤魂到我家来折腾?”
张瞎子盯着白世宝入迷,嘴角面露浅笑,对这门徒三分珍惜,七分照顾,恰是非常对劲,只是无法道派五弊三缺,抽的夭签,道统衣钵交代结束,也算是了结心愿。俄然,张瞎子感到胸口有一股闷气上涌,似火撩着腔子,伴着一声干咳,倒是一口阳气,张瞎子大呼道:“去也!”随即眼睛一闭,已然身故。
几日下来,便是头七之日。
白世宝欢畅的坐在棺前伴随张瞎子喝酒,几杯烈酒下肚后,白世宝问道:“师父,前次随你走阴,到阴曹时有阴鬼讨钱开路,此次没有碰到吧?”
跟着张瞎子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顿时瘫软在地上,用力扶着白世宝的肩膀,说道:“不要张扬,快扶我回家中。”
白世宝抹了眼泪,问道:“既然有增寿的法门,师父这时为何不为本身增寿?”
“但是不抓药如何能好?”
白世宝跪在地上,看着张瞎子渐渐地将褂子中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摆放安妥,各种法器符咒多不堪数。
“头七还魂,无处可去,闻声有人喊我喝酒,我就闻着酒味儿返来了……”张瞎子走到棺材前盘膝而坐,端起酒杯一仰脖啁了下去,烈酒呛着嗓子火辣,张瞎子脸上出现红晕来。
“还说!你给师父烧了这么多纸钱,我一起都打赏不过来了,有钱没处花,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破财,如何还是这么华侈?瞧瞧这衣服,没领没袖的,穿起来一点不舒畅。”
白世宝跪在张瞎子面前痛哭一阵,然后焚香拜祭守灵,每晚含着眼泪哭看旧书上的走阴法门,常常有所感悟便对张瞎子叩首一番。
白世宝心怒,起家要将乌鸦摈除走,被张瞎子喝止道:“这是乌鸦叫魂,该来的始终要来,你不必理睬,过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