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白世宝不能就如许翘了辫子……”
这青砖幽瓦、朱红大门和那‘青红紫蓝吵嘴绿’七色的招魂幡,白世宝并不陌生,再抬开端来瞧着那城门上的七个馏金大字:‘酆都阴曹鬼门关’,内心有些不是滋味,前次来时还是和师父张瞎子一起,现在这对师徒倒是一前一后,尽数来报了到。
白世宝惊呼道:“天啊!我们好端端地走在人间路上,那里晓得如许还犯了冲?”
白世宝目睹这帮阴兵端着铁链哗啦啦的走过来,内心一慌,急道:“等等!有话好说,为何要拿我们?”
白世宝吃过这档子亏,被人拿来‘顶包’也不是头一次了,稍作定神,昂首向为首的阴兵头喊道:“敢问这位鬼差兄弟在阴曹哪司为官?我有位兄长叫许福,在阴曹掌存亡勾押司任职,鬼差兄弟可熟谙?”
内心暗自揣摩,既然提人不给面子,不晓得能不能用财帛办理?便悄悄说道:“兄弟,我在阴曹户头上有九千万两的存钱,你尽数拿去和众兄弟买酒喝,讨个饶,放了我兄弟俩如何?”
燕子飞急道:“兄弟,这可如何是好?平白无端给别人当了‘替死鬼’!”
白世宝一惊,敢情他们是阴兵士卒,和鬼差倒是两码事?
白世宝点了点头,回道:“一会看我眼色行事,机遇只要这一次,如果不成,我们恐怕免不了被判到‘背阴山’吃上一剐……”
为首的阴兵头愣住了脚,转头瞪着白世宝怒说道:“阴兵过路,生报酬何不避开?”
俗话说: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这档子事常常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时,身后一人悄声向白世宝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量赶路吧!惹得他们急了,吃上一顿鞭挞但是划不来!”
白世宝瞧着这间大殿,与阳间无异,只是蜡烛换了人头骨,吊在墙上一排,头盖骨上被砸了一个洞穴,再内里注了尸油,点起来燃着红火,冒着黑烟,一股血腥肉味刺鼻。阴曹给这个叫做:点天灯!
青衣鬼差将公文还给了阴兵头,走上前来端着眼睛瞧着几位,最后目光落在了白世宝身上,有些吃疑道:“咦?这位如何瞧着面善?”
这时阴兵头走上前去,拱手向那牛头拜了一拜,说道:“阿傍元帅,逃窜之人被我押送返来了……”
阴兵头嘲笑道:“就拿你个不开眼的罪恶!”
燕子飞睁大了眼睛问道:“这能成吗?”
白世宝说道:“事到现在也只能赌一赌了!”
白世宝转头瞧了瞧此人,三十岁摆布,一身土灰色的戎服披身,脸上挂着刀疤,便诘问道:“兄弟,你刚才可瞧着呢!我俩这是多么冤……”
“成果呢?”
燕子飞只闻声身边有铁链声叮当作响,倒是看不见幽灵,俄然感受手腕上一凉,眼皮一翻,身子晃了晃,侧身栽倒在地上,断了气儿。
白世宝想来想去,独一可行的便是到了阴曹喊冤,但愿能获得个公判,抽身出来。想罢,白世宝趴在燕子飞的身边轻声低语了一番。
三魂者,乃为天魂、地魂、命魂。
这幽冥山看起来高有万丈,难以攀登,可走起来却如履高山,因为阴魂身轻,再加上脚下阴风相托,倒也轻易。
阴兵头瞧着白世宝笑了笑。
青衣鬼差诘问道:“为何与先前阴兵分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