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世宝需求的是静一静。
白世宝眼神有些苍茫,欲哭无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在那边,一动不动。蒋老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花了这上千两银子让你看清了朋友的鬼脸,也算是值得了,免得你死不瞑目……”
阴兵瞧了瞧四周,又悄声说道:“我瞧着你那位鬼差兄弟不像是位善茬,听到你的名字后,先是一愣,然后瞧了瞧别的那位鬼差,他俩悄声嘀咕了一阵,倒是听不见他们说些甚么……”
啪啪啪!
蒋老头点头称是。
白世宝诘问道:“瞥见了甚么?”
“我是你马大哥!”
“那位‘小仙’头上正盖着一块红布,正在‘请仙’,成果我这么俄然一开门,‘小仙’头上的红布撞破窗户就飞了出去,那小仙‘打个’激灵,倒在地上口歪眼斜,吐了白沫……”
“甭价,我们该使银子的处所使银子,该许愿的处所许愿,无需你多动腿,只要向他那位朋友递个口信便成!”
白世宝一惊,扑到牢门口,急叫道:“马大哥?我觉得你们不会来救我了!”
白世宝一愣,模糊瞧着此人面善,倒是不敢认,问道:“你是?”
那把守鬼牢的阴兵正蜷着腿,依托在桌子上就着碗肉喝酒,见白世宝探头叫他,也没理睬,骂了一句又持续低头喝酒。
白世宝急道:“掌存亡勾押司!许福!”
阴兵扭头向身后瞧了瞧,抬高声音说道:“蒋老头,你可晓得这鬼牢里传口风的要价微风险都是极高的!万一过后他那兄弟不肯掏银子,不是遛我腿玩么?”
蒋老头抿了一小口酒,将酒杯放下,瞧着白世宝说道:“我是木工出身,家住清河镇的巷子口,我们镇里有个通神的‘小仙’,替人卜卦算命,算的极其的准,那天他对我说,过几天有雷雨,他家的屋顶会漏雨,叫我提早帮他修补一下,我收了银子,就和他订好了时候。
白世宝听后叹道:“这档子事,谁对谁错,说不清道不明,就怕冥钱压舌头!”
阴兵点了点头,说道:“成!既然有蒋老头为你支应着银子,这事我就亲身跑一趟;别的,你有何信物在身?好叫他信赖?”
白世宝点了点头,叹道:“但愿如此!”说罢,举起酒杯仰脖一啁,酒劲辣着喉咙,说不出来的过瘾,白世宝借着酒劲向蒋老头问道:“话说,老爷子是如何来到这儿的?”
“这不成能,许大哥他不会假装不熟谙我!”
“等等!”
蒋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事说出来邪乎!死的还真是冤……”
道有日忌三不言,修身悟道,二忌三言;二忌者,乃为忌杀忌招,午日阳之极,忌有起杀心,夜晚阴之重,忌招祸上身;三言者,乃为早不言梦寐,午不言殛毙,晚不言鬼神;此名曰:忌招之祸。――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白世宝没有说话。
白世宝内心非常欢畅,收了酒肉跟蒋老头在鬼牢里喝了起来。
阴兵一愣,放下酒杯端着朴刀走了过来,上前问道:“如何着?”
这鬼牢阴兵都是一个萝卜一坑,那位阴兵走了,顿时回补上一个,位置不能空缺,这是端方。阴曹里的‘空缺’‘补缺’都是说给幽灵的,阴兵们忌讳着这词儿。
阴兵说道:“成!听信儿吧!”说罢回身走了出去。
蒋老头顿了顿后,又持续说道:“厥后我才晓得,那‘小仙’算命时,我怀里的牌位犯了煞,把他请来的‘仙’给吓跑了,从那今后,这位算命的小仙就一向躺在炕上,瘫了!连地都下不了……传闻七天后的夜里,他俄然好端端地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投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