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一个妇人,盛饰艳抹,穿了件无袖绸寝衣,露着肩膀,大红根柢上缀着一朵嫩黄小花,滚边勾了金线,领口开的惊人,令人想到她的身子就如同熟透的葡萄,香飘四溢。
“……”男人并没有持续下去,抽身出来走到茶桌旁,坐在白世宝中间,摸索出一支烟,用大拇指弹了弹,扑灭,独自吞云吐雾。
白世宝惊道:“乖乖!眼拙了,撞见了门神!”
庞狗子摇了点头。
男人用手在她胸前蹭了蹭,说道:“等鬼?我就是个采,花风,流鬼!”
白世宝揉了揉脑袋,定睛一瞧,这大门上正帖着秦琼和尉迟恭的两人画像!
妇人不由得打量了男人一眼,感觉他的神态的确非比平常,仿佛真有大事要说,便仓猝批了件外套,起家下床说道:“那好吧!我带你畴昔找他……”
白世宝向小桃红探听过,李勇祥在铁狮胡同里租了间宅院,把翠云楼里的‘小脚美怜’包了身,金屋藏娇!买卖都安排部下去做,他躲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过起了神仙般的隐居糊口,偶尔回趟家,对老婆谎称买卖繁忙。
白世宝越想越焦急,却又俄然愣道:“等等!和燕子飞兄弟一同被抓的人是谁?”
“不可,今儿的事太大了,一刻都不能担搁!”
未过量时,白世宝被一阵冷风吹醒,站起家转头一瞧,精神平躺在地上,此时灵魂已经脱壳而出。
白世宝在旁暗道:“李爷?本来他不是李勇祥!”
此时,尉迟恭手持两柄金瓜锤,在门上厉声喝道:“我乃唐朝将,今做镇宅神!快分开这里,不然捉了你下酒吃!”
转眼间,白世宝走到铁狮胡同口,找小桃红所说的那件大宅院。说来也巧,这胡同的大宅院只要一家,几间小平房过后,就到了大宅院门口,白墙墨瓦,宅院高低二层,砖瓦是新的,看模样方才‘加了高’。白世宝飘着身子往门上一扑,‘咣’地一声,感受撞到了石头,接着面前金光一闪,闻声有人厉声喝道:
“妙!”
乌黑的夜色下,街门路面上人迹寥寥。
白世宝一进屋,昂首便瞥见一幅仿造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挂在壁间,两遍有一幅春联,上面写道:‘寒窗难锁春幽梦,芳气袭人夜来香’,图与春联下,横着一张仿红木条桌,上面陈列一面椭圆大镜子,青花瓷瓶,瓶中插了三五只雉鸡羽毛。房中左边是一顶珠帘帐,罩着一张梨花心大木床。
……
白世宝被声音震得浑身颤栗,仓猝说道:“游魂野鬼,走错了回家路,将军莫要见怪!”
男人走到床榻前,用手在妇人手上摸了摸,笑道:“如何?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李勇祥急了。
妇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喝道:“臭手,拿开!老娘在这里等鬼呢!”
“甭管是谁,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顿时找出凶手,然后让交给‘青帮’买小我情!不过……如果找不到,便将这盆污水往‘洪门’头上泼,恰好借青帮之力,拔了洪门的旗……”
“比起武生名角‘盖叫天’的打戏还过瘾……”
庞狗子在旁阿谀道:“李爷,恰好‘老爷子’那边捉了两个反动党!不如让‘老爷子’拿他们当替罪羊?”
“我,我刚才看了一出好戏!”
庞狗子说道:“李爷!依你看这事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