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徒弟道:“如果往船埠那边送,大饼夹肉、栗子糕都极好的。”
桂秋倒是没有如平常那样与周丁香拌嘴,只道:“徒弟没有正式收你做门徒,你还是做师妹吧。”
周丁香想着方才桂重阳说的“自家人”,不由红了脸,有些不美意义再诘问。
桂秋更加不安闲,打着“哈哈”两声,跟着周丁香与桂重阳出来。
桂秋开端还没发觉,待听到最后,嘴里说着“瞎费钱”,眼角的笑意倒是遮不住。
不过周丁香天真烂漫弃世真烂漫,关于桂秋的事就变得机警起来。周徒弟之前给了她两把钱,让她给桂重阳卖零嘴儿,可这一起逛下来,桂二奶奶、杨氏、梅氏、梅朵大家有份,就是桂二爷爷也有份,是份咸点心牛舌饼。
周徒弟“哈哈”笑道:“你五叔叫你留,就坐下说话,莫要学别人扭扭捏捏。”
倒是桂秋,神采微红,可还是开口道:“五叔,是不是让家里人先来镇上?”
因不是饭时,周家馆子没有外人,只要周父女与桂家叔侄几个。
周徒弟看他的模样,轻哼道:“臭小子,我还没老练七老八十,那里就轮得着你操心这个?”
桂秋没有说话,望向周丁香,恰好周丁香也望过来。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都缓慢的移开,倒是没有平素的开阔。
“小重阳”在旁,忍不住想要翻了个白眼。本身都多大了,莫非是3、四岁吗?不过他也看出周徒弟要与桂五说话,便起家道:“秋二哥也去,来了两回,我还没细心看周遭的铺子呢。”
周家铺子最着名的就是卤肉,卤肉的底子倒是方剂与老汤。周徒弟如许说,无异是拿桂秋当衣钵传人,只差没将这间铺子给桂秋了。可铺子好买,这方剂可不好买。
大师都望向桂重阳,桂重阳道:“我想着家里春大哥、秋二哥都不小了,眼看到了结婚生子的时候,五叔又要应孺子试,都是费钱的,便想着还是早日开源的好。虽说最稳妥的是买地,但是通州这地价每天都在涨,真有好地我们小老百姓也抢不到,就想着在船埠这里做点谋生。刚好托五叔的福,购置了几个小铺子,就想着同一招牌,做个快餐铺子,内里卖面,再卖包子、馒头烧饼这些,配上几样粥,让大师花上十来文就能吃饱一顿。”说到这里,又将想要招那些船埠跨篮子卖的人做伴计,顺带着给船埠那边送“外卖”。
桂秋想着桂五的话,又是等候,又是忐忑与不安。
周徒弟苦笑道:“大师也不是外人,我那儿子,是入不得这行的。他舌头上尝不出咸淡来,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收个门徒。就算缺人手,直接招伴计就是。”
周丁香则是想着桂家人到底是甚么意义?小重阳年事不大,倒是个能做主的,这是不是桂家人的表示?
周徒弟却道:“这些年我也乏了,趁着这个机遇,就将馆子直接改专卖卤货,那样也不消迟早熬着。”
桂五要请师兄钟小吏做大媒,也是给周家面子。钟小吏没有品级,可也是衙门当差的,在县上能说得上话。
周徒弟没有说话,不过脸上也没有暴露不快,而是似思虑甚么。
桂秋忙摆手道:“使不得,那些还是留给小弟吧。”
比及三人回到周家铺子,看着桂重阳手中大包小包,晓得是周丁香买给桂家世人的,桂五看了桂秋一眼,才道:“让侄女操心了,过几日家里火锅,跟秋儿去家里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