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亲身送了杨氏归去,而后便去取了八两银子装好,回到老宅后将桂五叫到僻静处,将银子递给桂五。
大夏天的,流汗卖力量不好受,可架不住桂家炊事好。每天中午都有一只鸡,每天早晨一条肥肉,糜子白面两合面的馒头管够,全天都有加了糖的绿豆汤,大师吃的油光水滑的,如何美意义怜惜力量?
梅氏已经看出来,江氏这个五弟妹是个美人灯,就是常日过日子,隔三差五也要喝两帖补药,这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要填出来多少。
梅姓世人被怼了一顿,才想起此事,怏怏而去。
这如果嫌弃田多,平价匀给族人也行啊。现在这地价一日高过一日,好地可不好买去,为甚要做陪嫁带到旁人家去?
桂五不肯收,道:“不过是两车木头,表姐何为这么外道?表姐是重阳的姑姑,我不是重阳的叔叔了?”
人如其名,略显木讷,干活倒是不偷懒,一把子力量。
桂五并不是只要桂重阳一个侄儿,上面另有两个远亲侄子在。如果桂重阳盖屋子,桂五出了大头,那轮到桂春、桂秋那边,桂五这个亲叔叔给不给盖?
不过如果一文一钱都算的太清楚,则又太伤情分,以是梅氏才算计着给了大头。
倒是没有人说梅童生不该将那五亩伶仃给出去,而是算在十亩里。事到如此,不是便宜了梅氏姑侄,就是便宜了梅童生的,归正瞧着梅童生的模样,压根就没有将族亲放在眼中,谁也瞧不起的模样,就算不给梅氏姑侄,大师也一样捞不着。
桂五拿这个表姐没体例,只能收了那八两银子,转头暗里里给桂重阳,道:“表姐想多了,你先收着,今后当家用再给她。”
二十几号壮劳力,拆房就是两日的工夫。
那些之前惦记梅朵嫁奁的村民,想要说给自家儿子、外甥、侄儿的,少不得内心发酸,说几句歪话,说梅朵不端庄,早就与桂春有私之类的话。不过因桂家有个桂五在,大师都有顾忌,酸话也就是暗里讲究几句。
梅童生神采臭臭的启事除了过户时少了五亩地以外,另有就是在梅氏“要求”下签的那份文书。
成果,梅童生父子确切得了动静,当天就去了桂二爷爷家,只是没有寻桂家人喧华,而是与梅顺娘、桂五一起去了镇上。
之前拉走那三十六棵杨木,比不上桂家林地里的那些,可毕竟年份够了,每棵也能卖上一百五六十文,三十六棵算下来,差未几有五贯钱多些,也不过是四两零几钱银子。即便加上梅氏拿出这八两,间隔松木钱应当还差上几两,以是梅氏才如许说。
有的是跟张家一样,感觉桂五这个“五爷”牛气的,乐意过来抱大腿;有的则是与桂家暮年有旧,厥后断了友情,想要趁机修复的。
桂五这里来者不拒,桂重阳年事虽小,可跟在桂五身后,以主家的身份接待众乡亲。
松木的代价可不是杨木能比,翻一番都是少的,如此一来两车松木算下来,小二十两银子也有了。
众村民这才晓得,桂家老宅新屋子竟然不消杨木,而是全数要松木。
落在外人眼中,就是桂家人不记仇、大气。
这一回一回的,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先是要梅朵的婚配权,现在又提给梅青竹过继之事。虽说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嗣子只担当梅青竹的香火,梅家二房这里还是由梅秀才兼祧,所留房屋、田产都归梅秀才,不得忏悔,可梅童生还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