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最重香火,但是有梅秀才给叔父举幡,村里人就默许梅秀才秉承梅家二房香火,就是梅氏族亲那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倒是没有人记得另有个梅青竹没有香火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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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倒是没想到另有这个别例,毕竟承嗣担当产业与祭奠香火两个是相依相辅,没有分开的事理。
桂二奶奶摆手道:“何为?将零散的也收收,一会儿车来了。”
看着桂重阳瘦了一圈的小脸,梅氏不同意道:“姑姑晓得你是有担负的孩子,但是旧事已矣,即便想要赔偿,也不是朝夕能成事,你还是个孩子,莫要苦衷太重,熬神损了身材,才是追悔莫及!”
之前梅朵但是说了,这个柿子树结的柿子甜似蜜,结一次攒下来能吃一冬,除了柿饼,另有柿霜吃,还能做柿子馒头、柿子糕,桂重阳但是盼着。
娘几个进了西屋,梅朵在东屋帮桂重阳清算杂物,耳朵却支着听西屋的动静。桂重阳在旁见了好笑,小声道:“表姐严峻了?”
桂二奶奶感喟道:“总不能老是一小我,你与你二嫂分歧,她有春儿、秋儿两个……”
这就是民气。
梅青竹有了名正言顺的后嗣,便能够收回被梅童生一房占去的宅子与地盘。
梅朵顿脚道:“还说!今后看谁给你清算屋子?”
“别的都齐活,就是这屋子里的家具,如何安设?别的还好,重阳那屋的书厨但是新的,搁在外头怕是糟蹋了。”梅氏道。
想起明天桂重阳提及的话,梅氏道:“二舅娘,二嫂,劳烦屋里坐坐。”
梅氏端着吃食从厨房出来,道:“放心吧,那边不碍的。”
之前家里没有男人,梅氏姑侄,一个是孀妇、一个是未出阁的闺女,都不是能下地的,那二亩地便全拜托给二房,现在桂重阳返来,十二岁,在乡间实不算小了,如果一点不过问就过了。
桂重阳目光有些迷离,声音缥缈:“但是,侄儿如果不做这些,不想这些,就不晓得本身当何为么?我不记得我娘,一向跟我爹糊口;可我爹就那么走了,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我都不晓得我今后该如何?有了这些‘债务’,我才结壮下来,晓得今后该干甚么了……木家村挺好!”
大家都有“盼子成龙”之心,张大娘倒不是想着一脚蹬天让儿子考秀才、举人甚么的,那是平常农户人家能供出来的吗?她三个儿子,之前家里日子艰巨些,老迈、老二都没送村塾,如本日子好了,小三子便与堂兄弟一起去村塾,倒是玩皮,每次都念叨了不去,让张大娘头疼。如果都能跟桂重阳似的,安温馨静,带点书香气儿,那张大娘就要拜佛了。
“嗯!”桂重阳点头道:“我瞧他性子朴素,是个戴德念好的,调教好了今后能做表姐的依托。加上他境遇艰巨,那边的阻力应当也小。如果能过继出来,就让他临时住我们家,只当我多个兄弟,相伴着一起读书。等他今后能支撑流派,在分出去立流派,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一样是桂家嫁出去的姑奶奶,有桂大姑那样迁怒老父母,恨不得对娘家落井下石的;也有桂家老姑奶奶如许,独生子被扳连至死也会检验本身不是,放下不下娘家。
饭桌刚撤下去,桂二奶奶与杨氏婆媳便风风火火到了。
桂重阳心中唏嘘,不好说回绝的话了,倒是想起一事来,对梅氏道:“姑姑,竹表叔无嗣,我们给表姐找个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