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挑开,暴露一个慈眉善目标老妇人,恰是江太太。
这嫁奁可委实太丰富了,就是村里最敷裕的杜村长家嫁女,也没有这个数。
桂五掩下冲动,上前两步。
桂二奶奶见这亲家身上穿戴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头上也只是一根青玉簪,并没有披金戴银、繁华逼人,言语又和蔼和煦,立时悄悄松了一口气,也暴露笑容来:“早该去拜访的,老姐姐,三姐是我们桂家的仇人,老婆子会拿她当亲骨肉待,老姐姐放心!”
世人重视力都被几辆马车吸引,桂重阳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有些游移,低声问道:“五叔请了梅童生?”
桂家门口,足有5、六辆马车。
桂重阳本来敬陪末座,见状也猎奇地跟着桂五后边出去迎客。
亲家头一次上门,桂家天然不能只要小一辈出迎,总要老一辈欢迎。男女有别,加上桂二爷爷腿脚不便当,就得桂二奶奶出面了。
桂重阳冲着东边扬了扬下巴:“不请自来,这是来者不善啊!”
桂五与江氏上前,扶着江太太下了马车。
这会儿工夫,江氏也快步走到门口,看着熟谙的马车红了眼圈。
江太太脸上带着几用心疼来,倒是没有说甚么不让桂重阳不要下地的话,只道:“渐渐学,别焦急,老五也是。”最后一句,倒是对着桂五说的。
江太太指着那几辆装箱子的马车:“今儿你们既补酒,这婚事就要有婚事的模样,总不能叫四娘光着身子进桂家。这是四娘的嫁奁,同她三个姐姐一样的例,二十四台嫁奁,十亩地,二十两压箱银。”
世人齐齐望向后边的马车,桂重阳内心冷静数着,1、2、3、4、5、六,足有六辆,上面的箱子摞得高高的,加起来较着不止二十四口。
桂家大门口,桂五感激的冲来客道:“师兄。”
“前三辆马车拉的是嫁奁,前面两辆马车拉的你与四娘的平常用的衣服物件。我都给你们清算了,今后也费心。”江太太道。
老太太之以是清算的如许利索,不是完整将女后代婿赶出门,而是怕今后上面几个女儿、半子争产越来越短长,将四娘伉俪两个在江家的私物也当作囊中之物,到时候扯皮说不清。
统共就这么个院子,不消桂重阳去叫,西配房的门帘已经挑开,江氏带了几分冲动出来。
江氏是幼女,又是留着招赘守灶的,打小就娇养,足有两车的私物;桂五这里,是江家佳耦独一扶养过的男丁,当作亲儿子待的,不但吃穿周道,书籍玩意儿这些也样样很多,十来年下来,也攒下一马车的东西。
桂二奶奶点头应和道:“是,孩子们好就好。”
桂五与江氏没有说甚么,只是细看伉俪两人眼睛都水润了很多。
院子里恰好有人,听到动静,忙探头出来,看着来人倒是面熟,游移道:“您找哪位?”
不想没走两步,前面的桂五就停下,回身对桂重阳道:“快去叫你五婶出来迎人,是你婶子家来人了!”说罢,大踏步而去。
门口小伉俪两个迎客,院子里桂重阳已经去厨房拉出了桂二奶奶。
桂家正房里,桂五坐在桂二爷爷下首,正与几个客人说话,都是这些年还是与桂家有来往的亲朋邻里。
传闻有“高朋”到,桂五起家:“莫不是娘舅舅娘到了?我去迎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