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家门口,足有5、六辆马车。
是以,不但之前打发桂春送信,明天正日子桂五还打发桂春亲身去请,就是怕耿家人抹不开面不来。
桂重阳冲着东边扬了扬下巴:“不请自来,这是来者不善啊!”
桂二奶奶见这亲家身上穿戴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头上也只是一根青玉簪,并没有披金戴银、繁华逼人,言语又和蔼和煦,立时悄悄松了一口气,也暴露笑容来:“早该去拜访的,老姐姐,三姐是我们桂家的仇人,老婆子会拿她当亲骨肉待,老姐姐放心!”
桂五点头道:“两家早没了来往,请他来何为?”
来客翻身上马,笑着道:“跟桂五兄弟说,有高朋上门,让他速速出来驱逐!”
世人重视力都被几辆马车吸引,桂重阳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有些游移,低声问道:“五叔请了梅童生?”
两个老亲家虽是初度见面,可一本性子直率心无城府,一个待人刻薄故意交好,看起来仿佛没有半点陌生。
那人听了,虽稀里胡涂的,可目睹门口马车的架式,这必须是妥妥的“高朋”。
桂二爷爷强做平静,可眼神难掩冲动。耿家舅姥爷是长兄,对桂二奶奶这个妹子当年是真没说的,就是桂家这门婚事也是耿家舅姥爷给妹子挑的。桂二爷爷内心,也极恭敬大舅哥。
江太太因打量院子,看到桂二奶奶,笑着道:“这是亲家母吧,早就想见见您,今儿终究得见了。”
江太太拉了桂二奶奶的手:“老妹子莫要说甚么仇人不仇人的话,没得外道了,是两个孩子的缘分。我们当爹娘的也没有别的盼头,只盼着孩子们都好。”
不想没走两步,前面的桂五就停下,回身对桂重阳道:“快去叫你五婶出来迎人,是你婶子家来人了!”说罢,大踏步而去。
这嫁奁可委实太丰富了,就是村里最敷裕的杜村长家嫁女,也没有这个数。
桂家正房里,桂五坐在桂二爷爷下首,正与几个客人说话,都是这些年还是与桂家有来往的亲朋邻里。
桂重阳本来敬陪末座,见状也猎奇地跟着桂五后边出去迎客。
这会儿工夫,江氏也快步走到门口,看着熟谙的马车红了眼圈。
统共就这么个院子,不消桂重阳去叫,西配房的门帘已经挑开,江氏带了几分冲动出来。
这几日桂家割麦子、砍木,都是户外的活儿,桂五是主力,天然也晒黑了一圈。江太太不好直接说桂五甚么,才借着桂重阳说话。只是老太太是明白人,晓得不管这叔侄两个今后如此,现在既回到村里,入乡顺俗,免不了稼穑。
桂二奶奶点头应和道:“是,孩子们好就好。”
“就忙这几日。”桂五笑着道。
桂重阳诚恳应了,桂五指了他,对江太太道:“是前几日非要逞能割麦子,黑了一圈不说,手心也磨破,这几日不敢沾水。”
桂五与江氏上前,扶着江太太下了马车。
为首的一辆是乘坐的,后边4、五辆上拉的都是箱笼。前面马车中间有人骑马,在附身与马车里的人说着甚么。
桂重阳对江家佳耦印象破佳,见两位老太太打过号召,便也上前见礼。
“娘,如何这么多口箱子?”桂五问出大师心中迷惑。
老太太之以是清算的如许利索,不是完整将女后代婿赶出门,而是怕今后上面几个女儿、半子争产越来越短长,将四娘伉俪两个在江家的私物也当作囊中之物,到时候扯皮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