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两人再回到木家村,沿途村民已经是见怪不怪。
谁有那闲工夫老存眷别人家的事,这几日气候晴好,恰是麦收好时节,各家各户已经开端筹办割麦的事。
从衙门出来,桂五一向沉默,并没有因改回祖宗姓氏就暴露雀跃与欢乐来。
桂二奶奶提着菜篮子从后院出来,看到儿子返来,大踏步过来:“这……说的可别扭?”
桂五的教员姓袁,在镇东头开一家私塾,招收小门生坐馆。
桂重阳一听,精力一震:“五叔,老宅的屋子也要修一修吧。”
不是桂重阳嫌弃老屋破败狭小,而是受不得内里的潮虫蚂蚁,才睡了两天,后背大腿上已经咬了好几个小疙瘩。
桂五与江氏还要再推,桂二爷爷排闼出来,点头道:“别墨迹了,就按你娘说的办!”
十三年前“九丁之难”,梅姓死了两人,一人是梅氏之兄、梅朵之父;一人是梅童发展子、梅晟之父。
桂五点头道:“打过两次照面,还真不大抵味。倒是自打客岁他中了‘小三元’,家里有待嫁小娘子的人家都令人探听,将梅童生父子两个查了个底儿掉,查出很多不铛铛处,至心心疼闺女的人家都熄了嫁女的心机,倒是梅晟这里并未曾有甚么劣迹,是刚学话就开端读书。因为是亲祖父开蒙,并没有送到外头私塾,了局前并未曾为人所知。一向到客岁了局,才一鸣惊人。”
桂五却没有立时反应,反而想了想点头道:“老宅屋子年初太久,木料都朽了,如果修的话得换屋顶与窗户。那样耗钱多,还不若重起屋子。”
不过即便梅童生父子没有做到那一步,有梅家与杜家在袁氏治丧时联婚,这也是一枚种子。如果梅童生父子不识相,在桂重阳警告后还想要打梅朵的主张,那桂重阳少不得要给那枚“种子”松松土,浇浇水了。
桂二爷爷家的屋子还是当年杨氏进门前补葺的,虽说比桂家老宅的土坯房好些,是贴了砖面的,可也十多年,风吹雨淋,也比桂家老宅好不到那里去。
桂重阳在旁,莫名感觉眼睛有些没处所落,忙移开眼。
江氏抿嘴笑道:“恰是日头足,才出来晒晒,要不整日里屋子里猫着,骨头缝里都发霉了。”
桂重阳只感觉氛围有些压抑,开口道:“五叔,不是要筹办来岁了局吗?用不消去寻个书院?”
桂五是个打小就有主张的,十一岁就本身做主入赘,天然不会将已经十二岁的桂重阳还当作孩子,便道:“梅家那边,你到底是甚么意义?梅家父子还罢,贪财无良,获咎也便获咎了,可梅家另有个梅晟,现在就在官学读书,本年才十四,客岁的‘小三元’。“
“梅晟他娘不是别人,恰是我教员袁先生的女儿。你姑爷爷当年与教员是同窗,一向交好,想要做亲家。表叔不爱读书,教员没看上,选了在读书上略有天禀的梅大。师姐得了产后症,在梅晟半岁的时候就没了。”说到这里,桂五想起一件事:“当年杜家搬过来没有多少年,根底还不稳,就看上了梅家,不过慢了袁家一步。倒是不断念,没等师姐下葬,就叫媒人上门,不知如何说通了梅童生,当时礼都下了。教员就是因为这个不喜梅家,与梅家断了来往。厥后梅大出事,杜氏就嫁给了梅二。”
这被书院的话岔开,桂五的精力略好了些:“春儿年纪也到了,婚事不能再拖,也该将家里屋子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