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秋四下里看了下,方抬高音量持续道:“我也是才得的动静,梅二这些日子常去镇上,仿佛沾上了赌。撤除表姑家那四十亩地,地契在表姑手中握着,不好脱手,剩下的地估计早成了杜家的。”
桂五正侧身到一旁,宴客人进院子。
桂重阳也不焦急接银子,眼睛瞟了一眼,口中道:“杜村长,随礼金纹银一两。”
梅童生被几双眼睛看着,用力咬了咬牙,从荷包里摸出钱来,递到桂重阳面前:“上礼!“
“杜村长,梅夫子。”桂五拱手。
桂秋偷笑道:“那是天然,以是我才会找人将这事瞒了下来……”
梅童生跟在杜村长身后,倒是悔怨不及。他只记得桂家宴客吃酒之事,早忘了还要随礼,现在荷包里倒是有几小串钱,是压荷包充门面的。要说这铜板去镇上吃了喝了,他也不心疼,但是给桂家,倒是肉疼。两家早没了情面走动,较着是有去无回亏损的事,他如何会情愿?
桂秋点点头道:“只要这一个能够,不过杜村长为人行事最是面上光,就算故意嫁女,也不会主动提出来,老是会逼着梅家主动开口,然后半推半就的应下来,将这差着辈分做亲的不铛铛扣在梅家头上……”
桂重阳一向留意杜村长这边,听到杜村长的话,就去拿了纸笔,候在一边,上面恰是本日的随礼票据。
梅童生家祖孙几代都不事出产,读书为业,这田必定是佃出去。通州处所地租四成,不管是种麦子,还是种谷子,一亩地的地租小一石,就是一百五十文到两百文,四十亩地就是六贯钱到八贯钱,这还只是梅氏家那四十亩地。遵循乡间兄弟田产均分的常例,梅童生家也不会赤贫,也有分炊时得的地,就算到不了四十亩,十几二十亩应当有的,又是几贯钱。
梅童生给桂家的热诚,桂家人不会忘。
杜村长探头看了,看到上面笔迹不俗,奖饰道:“好字,好字,后生可期!”说罢,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银元宝,充当礼金。
来者是客,即便心中再不喜梅童生,桂五也没有在门口撵客的事理。又因为有梅氏的干系在,这梅童生眼下也是桂家长房的亲家。
铜钱有几种串法,一贯一串的,一百文一串的,另有就是面前这十文一串的。
说对了。杜村长笑容有些固结,本来眯成缝的眼睛看了眼桂重阳,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停顿了下,随后才移开视野。
既是补办酒菜,这也是应有之意。
桂秋看着梅童生走的远了,才拉着桂重阳小声道:“梅老头更加死扣,怕是对梅表妹不会等闲罢休,如何办?”
现在一斤肉都要八文钱,拿着十文钱出来吃席,这梅夫子更加鄙吝了。
杜村长的视野从马车上收回,脸上笑得更加和蔼:“不能白吃酒,我得随个分子,好沾沾喜气!”
桂重阳能叫梅童生“亲家二老爷”,桂五却叫不出来。从桂大姑被休返来的那天,梅家与桂家二房就断了姻亲,不能再算是亲家。
桂重阳提出让桂家补“嫁奁“,就是想着“以攻为守”,堵住对方对梅朵的算计,开出了价码等对方讲价,用名声来威胁对方退一步,并没有真的逼对方“狗急跳墙”的意义。
桂五便回身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