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在上房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梅晟有些游移。
梅晟并未说甚么大包大揽的话,而是直接问道:“安爷爷,平爷爷,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儿?孙儿在县上听了一耳朵,倒是稀里胡涂的。”
就算是少年秀才,梅晟也才十四岁,今后了局招考少不得家里出银子预备。
梅晟踱步过来,站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扣门。
梅晟又问梅安兄弟之前与桂五的“构和”,仔谛听了,松了一口气道:“安爷爷放心,平爷爷放心,桂家并无与梅家结仇之意,青树大伯有惊无险。”
去岁的“小三元”,梅家两个秀才之一。因为叔侄同榜,有人称梅晟“小梅相公”,也有人直接称为“梅案首”。
十几年前的事,不是没有人背后里嘀咕过,只是桂家已经式微,杜家势不成挡,就算有人看明白了,也没有人出来为桂家分辩。
老哥俩将梅晟迎出来,如对大宾,并不因年事辈分就看轻他。
梅氏闻言,不由一愣,不测道:“你不是为梅青树两口儿的官司来的?”
梅童生看似不偏不倚,实际上对长孙也多有亏欠,祖孙两个也不过是面子情,不然也不至于前几日梅童生续弦的日子梅晟也没有返来。
话未说完,倒是被打断。
梅安懒得去理睬老兄弟,反而体贴肠看着梅晟道:“你爷爷怕沾上事呢,你探听探听也就归去吧,莫要惹得他活力!”
梅安之前只感觉这老兄弟性子绵软,才会被儿子儿媳妇辖制,现在看来也不是个明白人,摆摆手道:“莫要白日做梦,秀才是见官不跪,可也只是不跪罢了。晟哥儿少年秀才,出息大好,有族人盗窃已经是丢丑之事,有甚么脸面大咧咧上堂为讼?搁在别人眼中,如许‘帮亲不帮理’之人,就算读书略好些,也是个没有前程的胡涂蛋!你若舍不得银子,就任由梅青树自生自灭,莫要再连累别人下水!”
跟着桂家叔侄返来,十几年前的“九丁之难”少不得又被人提及,就有些话传到梅晟耳中,这才是梅晟仓促赶返来的启事。
“看来重点不是方剂,桂迅忌讳的是桂重阳挨打之事。”梅晟略加考虑,道。
梅晟点头道:“我来看望姑母!”
梅朵一时猜不透来人身份,梅晟倒是心中稀有。
梅晟,梅从善之孙,已故梅青松之子。
梅安略觉欣喜,亲身送梅晟出来。梅平跟在后边,欲言又止,却被被梅安一个眼神给瞪归去了。
梅晟作揖道:“小子梅晟,见过姑母!”
梅平讪讪道:“这不是四郎是秀才公,新县令多少会顾忌些。”
梅朵闻言,立时变了神采,望向梅晟的目光带了防备:“你是为了梅青树两口儿做说客来的?”
桂家长房现在四口人,除了户主桂重阳,其他三口人都是梅家人。面前这少女,当是与本身同曾祖父的从堂妹梅朵了。
明天,梅晟倒是返来了。
做到堂屋,梅晟接过红枣茶,看着屋子里的安排。
“梅朵,我是梅晟!”梅晟直言道。
即便不是亲孙子,梅安看到这般少年也感觉与有荣焉;梅平倒是找到主心骨似的,哽咽出声:“四郎啊,你总算是返来了!”
“这还用问,不是桂远偷了丁银吗?当然要究查桂远啊,就算桂远没了,桂重阳不返来了么?”梅平想也不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