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抱拳,恭恭敬敬道:“五爷。”
桂重阳本就不是吝啬之人,大中午拉着杨金柱出来,加上两个壮汉方才的示好,比及了镇上起首不是去找桂五,而是直接带世人来到百味香总店。
桂重阳看了桂五一眼,见他点头,才道:“那就这个价,四亩中田三十二两银子,四亩下田十二贯折银十两,统共地钱四十二两银,糜子钱五百钱。”
“大表哥也来了?”桂五笑着对道:“可贵,杨二哥也在。”
可四亩中田就在面前,错过可惜,是以只能是桂重阳买。
两人忙应是,桂五扫了眼杨银柱,立时明白他为何缺钱了。
桂五点点头,略一深思道:“你们但是荣老迈身边的人?”
做买卖就要有本钱,卖四亩地,除了还债的十两,剩下的做本钱也勉强够了。
不管是中田下田,都是传家的财产,除非碰到大事,不然谁会等闲变卖?
杨金柱倒是坐立不安,明显是为了兄弟的事,用饭的人首要还是他们兄弟与杨银柱那两个“朋友”,本当杨银柱付账。
桂五对杨银柱的称呼一向是“杨二哥”,杨银柱之前并不感觉有甚么不对之处,眼下跟本身大哥的称呼一对比,就有了远远亲疏。
说到底,桂春、桂秋心中认的娘舅也只要杨金柱一个,自是不喜杨银柱待杨金柱的不恭。
此时已颠末端饭食,可一楼大堂还是坐了八成满。
桂家八亩地,桂春精耕细种,沤了两次肥,可毕竟是下田,差未几也收七石摆布糜子。
虽说杨银柱夙来没有给过桂家两个外甥好脸,可看在杨金柱与杨氏面上,桂秋也没有不认这个娘舅。
杨银柱目睹桂五豪阔,在镇上另有人情面,之宿世出的动机立时又萌发,踌躇了一下,道:“老五,我再卖四亩中田,你看能不能收?”
杨银柱这点心机,都写在脸上。桂秋本就是通透之人,自是看出来,之前在周家铺子也历练出来,笑眯眯对桂重阳道:“可贵你过来,本当给你打个折,只是铺子的吃食为了薄利多销,订价低不好打折,哥哥就送几碗羊汤,你也莫要嫌少。”说罢,叮咛包间的小伴计去端汤。
桂五望向桂重阳,桂重阳也想到这点,立时道:“如果代价合适,劳烦五叔再借侄子些银子将这四亩地也买下,侄儿临时还不上银钱,刚好有两块砚台,是前朝传下来的古物,之前在南京淘的,送到典当行也能值几个钱,劳烦五叔帮我脱手。”
西集镇,百味香食铺,二楼。
荣老迈,镇上最大赌馆的仆人,与铁和尚夙来井水不犯河水。
倒不是拦着兄弟卖地,而是看不得他败家。
没有堂叔购置下田,不给亲侄子给堂侄的事理,以是田还是得桂重阳出面买。桂重阳不缺钱,可财不露白,便只能做手中银钱宽裕状。
是了,这会儿想起桂秋不是别人,是本身嫡远亲得外甥了。
杨金柱看着桂秋体面子面的模样,欣喜地点头。杨银柱想要说话,又拉不下脸来,只轻哼了一声。
桂重阳看在眼中,并不当回事,有桂五这个招牌在,杨银柱有甚么揣摩的也是白揣摩。
本来他之前也晓得那四亩糜子地不好乱来畴昔,已经揣了别的一张地契在身上。
桂秋面上做无法状:“也是没有体例的事,这里是五叔的买卖,五叔在镇上十多年,交友的朋友多,如果你也挂账、我也挂账,这买卖就没法做下去了。再说,也犯不着为了十个钱、二十个钱的去要账一回,又费事还伤情分,以是五叔才在开业的时候就立下这个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