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那七魂七魄哀嚎声反响于大殿当中,陈长安双眼一睁,大喝一声,那七魂七魄齐齐向玉菀冲去,玉菀身材一颤,七魂七魄皆突入体内。
陈长安当即翻开古书,这古书秘术当中记录“续命”之法不但是道门秘术,更是禁术,为了玉菀,他哪儿管甚么禁术,细心翻阅着。
青门老道只看着陈长安,目光似是看尽了人间尘凡,豁达淡然,他轻点了下头,从卧房中取出一本古书,递予陈长安,叮咛道“牢记,续命只可续一时,不成续一世,切莫沉浸此中。”话罢,青门老道不再多言一语,径直回卧房中。
不敷一日,陈长安带着七人的一魂一魄归回,正值日落之时,他在大殿以内摆好阵法,将玉菀置于阵法正中,将那七人的一魂一魄放出,那七魂七魄离开肉身,在大殿之上飘零不定,陈长安盘腿而坐,双目微阖,口中叨念叨咒。
“徒儿不怕,还请徒弟快快教予徒儿。”陈长安不假思考,催声道。
陈长安默声很久,只点头未应,女子只当他应允,兀自背着包在前走着。
那团黑气来得急,玉菀又是一荏弱女子,自是遁藏不得,被黑气所伤,这黑气吸入体内,散进五脏六腑,当下精魄尚在,却也只能维系一两日。
陈长安见敬爱的女人在面前死去,哪儿能甘心,背起玉菀直回青门老道那儿去,连夜赶路,水米未进,不敷一日,陈长安回到师门以内,青门老道见他背上的玉菀,看到他体贴的神情,不消多问,也知是何启事,为玉菀评脉过罢,抚着髯毛,轻叹道“毒已入骨,回天乏术,就算贫道也无能为力。”
玉菀肃立在身侧,轻点了下头,她同近身这男人相伴数月,怎会不知他有如何的本事,以命相托也不为过,她没作声,如身边的男人一样,寂静的看着窗外。
陈长安俄然剑眉一竖,面露忧色,大喊道“不好!这黑气有毒!”
一时之间只听得剑劈血溅之响,黑气褪散,风平光暖,陈长安手握长剑而立,剑刃之上赤色湛然,剑下那具邪祟满身高低剑痕班驳,足足一百九十九剑,剑剑当中关键之处。
女子食过干粮,安息了半晌,颤巍着跪在陈长安身前,喃声道“多谢仇人拯救,要不是这干粮,怕我早在鬼域路上,何如桥畔了!”
陈长安见续命已成,站起家走近玉菀,轻唤着她,几声过罢,玉菀阖动下眼,缓缓伸开,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仇人言轻了,雨水过盛,庄稼颗粒无收,洪涝之灾接连数月不竭,这点干粮在仇人眼中算不上甚么,可在我眼中却赛过金银财宝,又怎能不戴德呢?”女子孱羸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仇人,如若你不嫌弃,一命之恩,我当牛做马也要酬谢!”女子话语果断,亦如她眸中神采。
陈长安和玉菀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些光阴,光阴易逝,更加是这般的愉悦光阴,不留意之间,一两载已过,陈长安见玉菀日趋衰弱,又萌发起续命的动机,只是此次远不及前次那般顺利,虽早备齐七魂七魄,不成想却在那傍晚布阵施法之时出了岔子。
陈长安游历当中,降服邪祟浩繁,名声远扬,和玉菀也日久生情,生起共结连理的筹算,只可惜他和正道的梁子就此结下。
邪祟喉中哭泣出声道,口中吐出一团黑气,这团黑气以极快之势态弥散而开,将陈长安二人罩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