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填了点儿烟草点着,嘬了嘬,转头瞧了眼墙上挂着的吵嘴照片,这照片中的男孩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眼中炯炯有光,不过这般大的年事就没了命,想来也是可惜。那男人看了很久,叹了声道“俺们这乡里穷的要命,新来的乡带领科学的很,说是风水不好,那古运河的遗址得改道,这一完工就要劳工,让乡里一家出一劳力干活!”
死了?我内心暗忖着,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必定和那古运河中挖出的石棺有关,可死了人,乡里带领总得管一管,不能听任不管啊,我忙问着。
我和小影俩人刚一下车,司机忙不迭的策动了车,似是逃离般,仅一句话的工夫,客车就没了影。
陈长安于日夜瓜代,傍晚之时布好阵法,将玉菀置于阵中,放出早集齐的七魂七魄,瞬息间灵魂摆脱束缚,涌出飘零在房梁之上,飘摆无主。陈长安盘腿而坐,双目微阖,口中默念着道咒,忽的双眼一瞪,大喝一声,那飘零好久的七魂七魄如此前那般齐齐冲玉菀肉身冲去。
陈长安站定身,运转浑身真气流转满身各处静脉,血气上涌,周身渐显出一层金光护壁,金光乍射,光芒愈刺目,那道流光化作的火焰之势愈发微小些许,直至燃燃烈火熄至一团火苗,陈长安见瘙痒之感褪去,长舒了口气,伸手去捉那团火苗。
我也感觉奇特,这客车不往乡里进不说,一放下人就从速开走,像欠了谁的钱一样,我说还是先进乡里,旁事还是少管的好,小影回了声,我二人往乡里走去。
这火苗却如同遭到了惊吓般,一下直钻入陈长安胸膛,剧痛砭骨,陈长安想再运作真气将这团火苗从体内逼出,只是那灼心噬骨的疼痛,令他提不起力量,他强咬着牙压抑着愈演愈烈的痛,朝玉菀走去,可刚一走近,他眼眶竟出现了罕见的红意,面前的玉菀肉身已被那团黑气灼噬成一具白骨,俏美的容颜不复得见。
我点了下头,客车司机没再多问,自言道“这会儿另有去大河乡的,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青牛村通往大河乡的客车上,只要我和小影俩人,这客车司机年事不大,三十出头,胡子拉碴,穿戴一身油污麻黑的迷彩服,瞧到我俩上车,脸上显出惊奇之色,迷惑道“恁俩是要去大河乡的?”
这话声很轻,我也没去搭话,和小影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内心了然小影怕续命之法伤到我,毕竟陈长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他也因对玉菀的痴爱促使他二次发挥续命之法,要不然也不会导致他受烈火灼心之苦。我只想让小月多活个一两年,而她可否突破命格,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师兄现在为人如许冷酷,也是玉菀的死导致的!”小影叹声说着,言语感慨,“续命之法能为人持续阳寿,可也易殃及本身,你还想为小月续命吗?”
小影发觉到这点,身形如风,火石电光间,她已至房门前,一脚掩住门缝,房内的人见状,吓得不可,用力浑身的力量想把门关上,可小影的脚挡着,任凭他如何用力,也关不严,哀声求道“俺求恁嘞!放过俺吧!俺家里儿子都死了,不能再死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