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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跟着两个大汉来到西跨院。
“垂钓去船上钓啊,去监里钓甚么鱼啊?”
牛奋一听王兴此言,不由得笑了。
“理是这个理,但我还是怕兴儿刻苦。他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了那缧绁之苦?”……。
“我不管!我要去看看,缧绁里还能有好人?他们不打兴儿吗?”
“好。”
不成想这个王兴进得门来,一句顶一句,没有半点软乎劲,这下可把牛奋气坏了,当即一拍桌案,厉声道:“一个小小童生,竟然如此傲慢!来人!”
“公公此言差矣。王兴岂敢,只望公公秉公法律,放还我堂兄。”
“是。”
他本来想王兴到来,说几句软乎话,他再提出那件事,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岂不美哉?
王兴内心说道:“你恐吓谁啊?还抗税?这个罪名可不能认,这要认了,还不被坑死啊。”
望着王兴的背影,牛奋不由得犯起了嘀咕:“甚么意义?让我多保重?莫非他有甚么背工?这小子是天生胆小,还是另有背工?他如何晓得这是田公公授意的?”
“特为堂兄被抓一事而来。”
“王家是吧?他抗税不交,还殴打税丁。王兴,你是读书人,应当晓得这是甚么罪吧?”牛奋说道。
他正在房里转圈,顾松走了出去,说道:“公公,要不要揍那小子一顿?”
牛奋不防他有此一问,呆了呆,说道:“胡说八道,跟田公私有何干系?”
“你嚎甚么嚎?没传闻兴儿是在垂钓吗?”
如此高大魁伟,看着仿佛阳刚气极浓的一小我,收回不男不女的调子,让人感受很奇特。
……
“你别混闹!听我渐渐跟你说。”王东禄倒底沉稳些,细细一想王兴的意义,感觉儿子做的对。
王兴泰然自如,底子不怵他的恐吓:“牛公公,我所倚仗的是天理情面,法纪纲常,不偷不抢,堂堂正正,何惧之有?莫非公公觉得你这税监是龙潭虎穴不成?”
牛奋看着顾松一脸奉承,心头火起,挥手给他一个耳光:“揍你妹!给我好吃好喝服侍着,不能有半点怠慢之处,不然,我要你的命!”
王兴打量了牛奋一眼,就见他身材魁伟,肥头大耳,是个福相,独一有点破相的,就是鼓着的两只金鱼眼。
“哈哈哈,王兴,莫非你有甚么倚仗?竟然如此大胆?”
“哟嗬,好利的一张口啊!王兴,你是来问咱家的罪么?”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内心拿不定主张:“申老相国真要出面,还真不好办。这王兴也是,如何不按端方出牌呢?凡是给个台阶,我也就下了。你一句顶一句,让我如何下台阶?莫非跟你说好话吗?”
两名大汉一左一右,上前扭住王兴手臂。
此人就是织造寺人牛奋。
王兴进了最西边一间屋子,见内里非常洁净,倒是有桌有椅,但有铺却无被褥。
门口两名大汉回声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