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奏折,王兴放入奏事匣子,打好封条,刚想让潘九去叫李忠,一闪眼,就见李忠满脸东风地走了出去。
老百姓可欢畅坏了,他们对官员和富商可没有半丝好感,这两个阶层就像是天然的仇敌,更何况是赃官和勇于以身试法的奸商?
只一个早晨,黄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刁一民与胡升勾搭的事情摸了个清清楚楚,这才有了厥后王兴跟钱士完定计除贪、震慑士绅的事情产生。
他说的痛快不过是两层意义,一是不受气,二是有油水。
“嗯,罢了,那就成全他吧。拟旨,山东赈饥钦差王兴有越权之举,着罚俸半年,撤职留任。俟回京后,议其功过,再行奖惩。”朱翊钧随口命道。
“哈哈哈,你这话固然有恭维之嫌,倒是说到了根上。王兴如此行事,心底的依仗就是朕。换做别人,必定不会先斩后奏,而是把困难推给朕来措置。只要自以为朕会支撑,又真正想为朕分忧之人,才会不避怀疑如此办理。”朱翊钧表情大好,给李恩分辩此中深层次的东西。
……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宦海现在是这么个端方,他在没有才气突破之前,只能先适应。――这也是宦海保存的诀窍之一。
“王大人,谢了啊。”李忠见到王兴,没头没脸地来了一句。
王兴怒杀赃官、奸商,引发了山东宦海震惊,一时候大家自危,个个都夹起尾巴,推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恐怕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抓到把柄,宦海风格顿时为之一清。
李忠派出的锦衣卫密探,只查到了胡存义的身份,查到了他们将要转移粮食的意向,但详细地点没有查到。
等王兴安排安插去乙字库抓人起赃时,他还奇特呢,王大人如何晓得的这么清楚?
“这件事另有没有其别人上折子?”朱翊钧问道。
另有直接管影响的曹楷,被本身杀了的胡升,他俩人在朝中的背景,必定会找茬子。官做到他们这一级,朝中定是有背景的,没有背景能做到一省之大员?笑话,王兴才不信呢。
万历天子朱翊钧将王兴的折子和李忠的密报细心看了一遍,然后哈哈大笑,对李恩说道:“行了,山东的事朕再无忧矣!王兴不负朕望啊。”
别的,他明天的措置实在有较着越权之嫌。
宦海民风好转,百姓士气大振,有了这两条,王兴的赈饥大业算是有了一个大好残局。
士绅们起首得恨死他了,可别藐视他们的力量,他们但是代表了一个好处个人,背后有甚么政治背景,王兴不晓得,但能够必定的是,东林党人别看总站在品德角度攻讦别人,他们是这一阶层的代表,朝中的东林党人会不会借此进犯本身,王兴还真不敢说不会。
“那是,咱吃肉,也得让人家喝口汤不是?”李忠说了一句,看王兴不接话,晓得他是默许了。
王兴收了黄浩是真收对了。
他如何会想不到?不过,皇上有说话的欲望,并且是显摆本身见地的欲望,他怎能不凑趣?这时候说本身也已经明白了,岂不是显不出天子的贤明?――那才是真胡涂了。
李忠镇静地抱着匣子走了。
发明胡升跟刁一民相互勾搭,当然是黄浩和锦衣卫密探的功绩。
“公公,我可警告你,不要过分份啊。”王兴把奏事匣子交给他,然后警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