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北候念叨够了,容氏就开口劝道:“是那孩子福薄,不是我们能节制的。不过侯爷也不必这么难受,阿桃固然没了,但当年的婚事还是作数的,咱家不还是沈家的半拉姻亲吗?总比旁人靠近的。”
要搁之前,姜萱还是很听她娘的话的,不然按着她那性子,不会这些年都过得那么顺利。
外人都能想到,宁北候如何想不到?
又过了三年,应弈然高中状元,姜萱成了状元夫人,心中的郁气总算一扫而空,特地选了姜桃的忌辰去了那庵堂一次。
可眼下她被沈家的事弄的心烦意乱,当即就驳嘴道:“如何娘也怪我?那柳氏送的甚么粗茶腊肉粽子之类的粗鄙东西,别说我看不上了,就是给府里的下人都不碰的。另有那姜杨的姐姐,我纡尊降贵地亲身去请,她直接把我轰了出来……我还在街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娘不心疼我,还来怪我?”
秦子玉被黄氏压得一向关在屋里读书,被黄氏拉到姜家,姜桃见了他都差点认不出他——他畴前是很贪靓的,把本身捯饬得精精力神的,乍看畴昔就是个翩翩少年,不听他说话绝对不晓得他本性卑劣。
如何也没想到沈皇后看上了那么个病秧子。
容氏看她也眼红地脑筋发昏了,就提点她道:“谁能晓得沈时恩没死,沈家另有起复的一天?难不成为了这类微乎其微的能够,一向让你守在闺中?你都嫁给半子这么些年了,想那些做甚么?半子眼下固然只是个小翰林,但读书人清贵,今后若能入职内阁,那也能位极人臣……”
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些揭露他的人也在承德帝驾崩前得被他授意,萧珏一说要昭雪,那些歪曲沈家的证据不要钱似的往他面前递送。
万一合了沈时恩的眼缘呢?
上流圈子姐姐死了,mm去给人当后妻的事非常平常。但现下她都嫁人了,天然就没有那种能够了。
宁北侯府的大女人是宁北候原配生的姜桃,打她七八岁的时候容氏就把她困在府里,平常不准她出门的,对外也对她绝口不提,他们本身家都把姜桃当透明人,外人晓得她的就更少了。
本来柳氏是很严峻的,之前院试她就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但姜桃和黄氏心态都很好。
宁北候一想也有事理,背面乃至还想着从旁支里过继其他姓姜的、和姜桃有类似之处的女人送到沈家去。
他不是还能当沈时恩的岳丈?
沈时恩本觉得自家昭雪是需求一段时候的,没准到姜桃来都城都没办完。
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容氏就把姜桃的落脚点流露给了他们。
姜桃拉了黄氏一把,让他给秦子玉留点面子,然后开口同秦子玉解释道:“前两天卫先生才让人送了一些质料来……”
问的人多了,宁北候只能对外宣称姜桃早些年病逝了,只是因为年事小又没嫁人,以是不好大办罢了。
厥后沈家就被冠上谋逆的大罪满门抄斩了,宁北候唯恐姜桃给家里惹上祸端,连夜就把姜桃送到了庵堂去。
也不怪外人不晓得,宁北候对后代本就不如何上心,当时沈家出了事,他恐怕被连累,死了个姜桃他也不心疼,连丧都没发,更别说建坟冢立牌位了,全然只当家里没有过那么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