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叹了口气,本来还想不咸不淡说上几句,可又想起那一跑了之的秦琅,他俄然想到,这件事不知秦珏晓得了多少,当务之急,还是先让人到香河去撤了状子才行。
可恰好这个时候各衙官都已交印,要到正月初六才上衙,而到了初十,便又是持续十天的休沐,从初六到初十,短短四五天里,能不能让香河知县撤掉状子还是两说的。
现在天在场的,除了秦烨、秦牧这两位两榜进士以外,其别人不管长幼,俱都是一身布衣。明天是大年月朔,出了天心阁,少不得还要四周拜年,是以,大多数人都是在到了九芝胡同后,才仓猝到官房里换的衣裳,力求简朴高古,有闲云野鹤之姿。
但不撤状子如何行呢?即便别知县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临时把状子压下来,但是只要那状子还在衙门里,这件事迟早会成为把柄。
见他和言悦色,秦瑛心中狂喜,张小小真是妙人,他一愁莫展时,她就给他出主张,不如让大堂兄秦珏帮手,他现在立了大功,如果由他开口,不管是父亲还是大伯父,都会给上几分面子。
“大哥,您能够传闻了,我在外头有一房妾室,现在她有了身孕,但是我娘说甚么也不肯让她进门,我是想请大哥帮手,那毕竟是秦家血脉。”
秦烨有些奇特,虽说因为四皇子监国倒霉,可有秦珏的功绩在前,天子也不会从重发落秦牧,顶多就是不做皇子徒弟了,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可二弟这是如何了,倒像是忧心忡忡。
以是这一个时候里,他反而很温馨地捧着一册书,一副当真攻读的模样。
秦牧淡淡地对秦烨道:“大哥,玉章是更加出息了,你教子有方啊。”
看到那些已有功名的秦家后辈满怀恭敬又谨慎翼翼地翻阅着那些古籍珍本,他不觉得然。
如果那小丫头来了,说不定会喜好吧。
秦烨和秦牧带领众后辈祭拜以后,便由五位持钥人共同翻开五道大门,从后辈顺次走进。
得知秦琅犯在别知县手里,秦牧让托人去查了他的出身。二品大员、广西布政使司别志先就是别知县没出五服的从兄弟,而顺天府丞别志迪则是别知县同一房头的亲堂弟,别志迪固然只是正四品府丞,但守着顺天府,想反面京中权贵扯上干系都难,有别志迪和别志先两人,秦牧想要直接去香河县衙撤状子,还是有必然难度的。
即便气候阴沉,夏季的轻风也带着凛冽。秦珏穿戴暗红缂丝素色直裰,玄色狐裘,束了赤金发簪,腰间悬着羊脂玉佩,雍容富丽,世家后辈的安闲气度一览无余。
这画面太美,秦烨非常辣眼,思忖着还是要和各家说一下,不要故作姿势穿成这副寒酸模样,如果真有贫困得志的,几件衣裳钱,公中还是能拿出来的。
是以,锦衣轻裘的秦珏就更加惹人谛视,站在一群布衣学子当中,如同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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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对能进入天心阁不感兴趣,并且天心阁的书是不能拿出去的,他更加没有兴趣。
秦珏是常常笑的,只是不对秦烨笑,看着他的笑容,秦烨干脆拉长脸,沉声道:“这里是天心阁,你来晚了也就罢了,怎还不知持重?”
秦珏耐烦地听他把话说完,俄然有些好笑,你之前从未求过我,现在却为了如许一件事苦苦相求,也不晓得是张小小太有手腕,还是这个堂弟真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