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很快返来,道:“太太说她没有胃口,您返来时路过八宝斋,给她买匣子杨梅糕吧。”
他这个女儿被他娇宠惯了,张氏是继母,自是也没有给她立端方,惜惜十天里有八天是睡到天然醒,明天为了吃个炒肝儿,一大早就起来了,真是小孩子。
他对秦珏的口气更加亲热,叮咛他万不成暴躁,时文不消过分收敛。
张氏这阵子害口,就喜好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吃食,罗绍想到这里,内心也是甜甜的。
秦珈神采微红,连声道:“罗大人谬赞,谬赞。”
“哦?另有这事?那就好,那就好。”罗绍笑弯了眼睛,先前他让惜惜给秦珏制墨,小丫头老迈不甘心的模样,看来这女儿家的苦衷,还是要妇人才气看出来,他这个当爹的,还是粗心了。只要惜惜也对劲这门婚事,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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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环便朝着汤圆跑过来,见罗绍站在汤圆中间,仓猝曲膝施礼:“扰到老爷了,奴婢这就抱它走。”
罗绍嘿嘿地憨笑:“那哪能呢,我也就是和你说说,玉章这孩子我是太对劲了,你不晓得他对惜惜有多上心。”
张氏忍俊不止,可又舍不得把他的手拿开,吃吃笑着:“当着惜惜你可别如许说,女人家脸皮薄。”
这时,有犬吠声传来,那声音又尖又细,却又高亢非常。
内心却对罗绍靠近起来,他偶然科举,唯独钟情做画,为此常被垢病,罗绍是第一次见面,竟然晓得他擅画山川,并且没有半分轻视。
正要再酬酢几句,贡院的大门翻开了,秦珏仓促又看了一眼罗绍身近的肩舆,轿帘低垂微微颤栗,明显是方才被放下。
罗绍对春份道:“让蜜斯清算清算,我带她出去吃炒肝儿。”
远山一眼就看到了秦珏,他穿戴深蓝色杭绸直裰,身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着张娃娃脸,略微有点胖,笑容可掬地和他说着甚么。
张氏看着坐起家的罗绍,笑着说道:“你还是叫上惜惜一起去吧。”
“惜惜哪去了?如何只要你一个?”罗绍问道,话一出辩才觉本身好笑。
春份承诺着,抱着汤圆跑回西跨院。罗绍叫来个小丫头,道:“我带蜜斯去吃炒肝儿,你问问太太,要不要一起去?”
两文钱一大碗的炒肝儿罢了,又不是吃不起。
贡院门前已经聚满了人,有外埠来的举人,也有都城里百口出动过来相送的。
炒肝儿是都城小吃,路边街摊都有卖的,但大户人家不会在街边买吃食,都是让灶上去做。
他叫了远山和明岚便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见罗锦言俏生生地过来了。
“你忘了,玉章今天了局,我们先到贡院门口送他,然后就到贡院后街的小胡同里去吃,那边的炒肝儿比北大寺的还要隧道。”
这时,有人大声道:“罗世叔?您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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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丫环站在西跨院门口,正和一个婆子说着甚么,那婆子垮着脸,老迈不乐意地从丫环手里接过放着盖碗的托盘,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