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氛围顿时凝固起来,张谨一言不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瞪着罗绍。
他正忐忑间,就听到张谨的声声响起,比平时带着几分峻厉:“内人见过令嫒,曾言令嫒与小女有几分类似,罗绍,我且问你,令嫒是否与你亡妻甚像?”
他顿了顿,对张谨说道:“我籍贯昌平,是鸿平三十一年六月生,同德十四年的进士,现任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官居五品。我父母早逝,家中无兄弟姐妹;嫡妻李氏,扬州李家嫡女,同德十八年归天,膝下只要一女,尚未及笄。我虽俸银无几,但世居乡里,薄有私产,衣食无忧。我想求娶先生府上女君为妻,请先生答应!”
“罗大人,让您久等了,先生已经让人备了香茗,在书房里等着您呢。”
等等,齐眉棍是甚么?如何有些耳熟?
“若谷,你明天一早就去探听一下,看看吏部是不是传出甚么风声。”隔着车帘,秦珏说道。
若谷应是,次日公然便去探听不提。
罗绍深吸一口气,道:“非也,我是为了我本身与......我本身的事。”
翁婿二人喝到半夜天,秦珏这才告别归去,他坐在车里想了一起,感觉罗绍明天怪怪的,固然句句是在考问他,但罗绍本身却像是心胸忐忑。
罗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张老头比他料想的要好很多,起码不消扫帚把他轰出去。
罗绍的心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想到这里,他没有坐下,而是深揖一礼,对张谨道:“张先生,我是为了私事而来。”
罗绍心中微动,又问:“虽是如此,可你也被扣上凶名,你可曾有悔?”
罗绍也不知本身站了有多久,只感觉挺得笔挺的背脊微微发酸。他这才认识到本身的身板真是比不上年青人了,站上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对了,张三姑奶奶还是花信韶华,张谨该不会嫌他年纪大吧。
“好你个罗沛然!”没等他说下去,张谨已经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喝斥道,“我看你平素固然陈腐,但也算是磊落之士,想不到你竟然心机如此肮脏,竟然让小女给你的亡妻做替人,行动委实可爱!你不如直接去寻一门阴亲!”
秦珏又答:“已经做了,当然就不会悔怨,且,我若不取,为别人所取,那才悔之晚矣。”
罗绍内心有些发慌,看到张谨眼中的猜疑,他面色微讪,想起秦珏对他说的“心如秋月,又何惧垢病?”
张谨还不解气,对身边奉侍的小厮道:“让人拿扫帚把他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