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日子没过两天,秦珏半夜又下湖拍浮了,以后这便成了明远堂的常事,偶然隔上两三天,偶然是持续几天。
保护们松了口气,如果大爷整晚歇在湖里,他们就要在湖边喂上一早晨的蚊子。
偶尔被起夜的粗使婆子看到了,便私底下说了出来:“大爷这阵子早晨都去拍浮,啧啧。”
秦珏扭头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钉子似的,随时要把他扎上透心凉。
幸亏秦珏很快便从湖里探出头来,湖水清冷,他身上的躁动终究平复下来,他抬头看向空中的半轮明月,第一次感受月光也是旖旎的。
秦珏坐起家来,从里到外就像着火一样,他干脆下了床,值夜的清泉睡得很轻,听到动静就醒了,秦珏对他说道:“去提两桶凉水出去,奉侍我冲个澡。”
罗锦言眼尖,一眼看到父亲的官服有几处暴露毛边,一看就是拉拽时形成的,固然没有效刑,但锦衣卫的人也没有客气。
秦珏火烧火燎,没等清泉出去,就挥挥手道:“不消了,你睡吧,我出去逛逛,别让人跟着。”
这半年里,明远堂大修土木,水池也由本来的一个小水池,变成了湖泽,又在不远处挖了一个小的,种了荷花。两片水泽中间建了一道花堤,种了绿柳桃花。得知要在这里种桃花,采办花草的人还觉得票据上写错了,桃花是飘零之物,是以大户人家很少有在院子里种桃花的。
但也同时收到了李青风的来信,李青越又一次落第,但廖云高中了江苏第二名。
霍星在内心微微感喟,祖父和父亲都是想让他再接再厉,插抄本年的秋闱的。
***
罗锦言轻扬眉梢,这位外祖父,她至今还没有正式见过礼呢。
用了饭,三人坐下喝茶时,罗绍问霍星:“你和祖父和父亲筹议了吗?八月下不了局?”
现在间隔八月的秋闱只要一个多月,如果要了局,早就开端报名了。
张氏和罗锦言也顾不上避讳,一起迎了出去,罗绍看到妻女眼中模糊的泪痕,笑着安抚她们:“没事没事,就是找我问了些事情,没有效刑,真的没有。”
莫非是怕她认出来,他就是沧海叟?
巡夜的保护们面面相觑,大爷投湖了,他们要不要救呢?
李青越第二次落第,让罗绍和罗锦言都有些遗憾。李毅的心愿,就是家中也能出个进士,可现在看来,还是是遥遥无期。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没过两天,保护们便从湖边的太湖石后揪出一个丫头,按秦珏的叮咛,按在湖里灌了一肚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