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是甜里带咸，配着略带苦味的铁观音，罗绍表情大为镇静。
霍家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发配，女眷虽未遭到连累，但都城的宅子已被查抄，霍老夫人只好带同女眷和孩子们回到松江府华亭县的霍家祖宅。
罗绍赶紧拭去眼角的一滴清泪，神态自如地转过身来。
焦渭冲他点点头，让他稍安勿躁。
他立即心领神会，对焦渭道：“那就找个便宜的处所租套宅子，但宅子内里的安排安插都要力求邃密，丫环婆子也不能少。”
毛文宣抬起瘦如枯爪的手指向李文忠，这个蠢货，他知不晓得他是在给霍英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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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绍怔住。
焦渭和林复兴告别拜别，罗绍站在那幅咏梅图前，鹄立很久。
毛文宣只在家中疗养了三日，便获得风声，有御史把他参了，说他在西南选官一事上也有重责，并列举了几条罪行。
罗绍不管如何也不会想到，那统统的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劈面，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久，便传来动静，有人递了折子，说毛文宣风疾未欲，不该劳累，更不能因身材有恙而误国事。
罗绍又对焦渭道：“一会儿你去复兴那边拿银票，在都城购置一所宅子，添置齐备，待到复兴从松江府返来，这宅子也已清算安妥，恩师的家眷刚好住出来。”
“浮生偶寄？这是甚么？”罗绍问道。
罗绍怔了怔，随即欣喜道：“惜惜，你说了......说了七个字，七个字。”
罗锦言是大蜜斯，她当然不会亲手去做，但这些月饼却真的是她在厨房里批示丫环们做的。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嘴唇簌簌颤栗，而抬起的右手抖得更短长，终究无法地垂了下去。
沧海叟在报告他在广东的见闻时特地提到莲蓉蛋黄月饼，还记录了大抵做法，罗锦言感觉好玩，照猫画虎让丫环们做了出来。
一一一
罗锦言很当真地说道：“不......是......我......想......出......来......的。”
紧接着，这类折子越来越多，李文忠又授意将这些折子全都呈给毛文宣，毛文宣看后，当即记得嘴唇颤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人抬来软榻，太医仓促忙忙地赶过来，毛文宣看着这统统，头越来越重，终究瘫倒下来。
“一......本......好......书。”罗锦言答复。
罗锦言已经笑盈盈地走了出去，大雪和大寒在身后跟着，两人手里都捧着红漆描金的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用甜白瓷碟盛着的月饼，另一个托盘里则是一壶清茶。
但是连老天都在帮他，毛文宣竟然得了了风疾，风疾啊！一个得了了风疾的人，即便病好了，也只能回野生老。
很久，他问道：“这一次恩师真能起复吗？”
几位阁老见状，默不出声，还是李文忠美意，让人去请太医。
林复兴赶紧整整衣衿，走了出去。
看着女儿那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他更加明白浮生偷得半日闲的贵重。
他不由看向鹄立一旁的焦渭。
如果此次事成，恩师便起复有望，谁晓得今后的事会如何呢？
罗绍笑着摇点头，把那角月饼放到嘴里悄悄嚼着：“很好吃，不是豆沙，不是五仁，也不是江苏那种梅干菜的，这是用莲子做的莲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