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微怔,随即伸手拿起一只绣枕,劈脸盖脸朝着秦珏砸了下来。
分歧的是那次她想要闷死他,此次她只是打他。
罗锦言内心有气,不过他宁肯白搭几个月的时候,也没有从白九娘这里探口风,倒也算是守诺。
但是俏脸含春,真是敬爱。
他笑着拽拽她的衣袖,道:“帮我换衣吧。”
秦珏看着她,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遗憾,他的小老婆,是想出去玩了吧,可惜他公事缠身,不能陪着她走遍五湖四海。
她从小和罗锦言一起长大,向来没有见过大奶奶正儿八经学过女红,但是大奶奶的针线比她们都要好,如果不是大奶奶懒得做这些,怕是要把府里的针织房都给比下去了。
罗锦言点头:“那如何能一样呢,扬州的琼花才是最好的。”
“大奶奶,大爷去了楚茨园,返来今后使又去了老太爷的院子。”
自从前次两人差点失控今后,他还是第一次让她帮着换衣。
纤细的手指矫捷地解着盘扣,早已不似刚结婚时的笨拙,秦珏垂眸,看着在他胸前的那双玉手,本来有人的手能够这么美,玉指纤纤,一双手就像两朵花,绽放摇摆间,带起无穷的柔情。
当时她也三十多年了,说不定已经做了祖母。
不过他暗中探听她的事,的确让她很不悦。
“我们是伉俪,伉俪的意义不但仅是一张婚书,我们还应当相互信赖,相互搀扶。你让明远堂多年不走动的亲戚朋友重归于好,就是在帮忙我,搀扶我,而我也想帮你,不但仅是给你一瓦遮头,还想为你遮风挡雨。”
幸亏大爷仿佛已经不长个子了,不然比及大奶奶好不轻易把裤子做好了,大爷也不能穿了。
夜色中,罗帐内暗香涌动,秦珏叹了口气。
“树挪死,人挪活,千里迢迢的,怕是不好赡养,不如在都城四周找找,或许也有种琼花的呢。”夏至说道。
“我但愿你碰到困难时能够想到我,而不是只想着仰仗一己之力;我但愿你不欢畅时能奉告我,是哭是闹是咬人都好,你能让我晓得,而不是躲起来暗自神伤,乃至于一走了之。”
罗锦言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听着,她手里正在缝的是给秦珏做的那条亵裤,已经做了有一阵子,连半个裤腿也没缝完。
“惜惜,你说句话好不好?”他谨慎翼翼地问道。
梳洗结束,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秦珏吸吸鼻子,帐子里吊挂的薰香球换了香料,这是不二非尘,和他衣裳上是一样的味道。
这还是有辨别的。
“惜惜,你可传闻过河间府有个叫李半仙的算命先生?”
传闻秦珏去了老太爷的院子,罗锦言顿时没有兴趣,把手里的亵裤扔到一边。
从扬州到都城,走水路要一个月,水路也要二十天,树和花分歧,在路上很轻易失却水分,要想千里迢迢把树移到都城,不是一件轻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