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是想让父亲罗绍成为左膀右臂,这才千方百计把他调进吏部,而张谨却清楚是想把他从吏部摘出来。
“我爹固然是两榜进士,可他不是庶吉人出身,再说他已是正五品,国子监除了祭酒以外,就没有高过五品的官职了。”
一样,如果张谨想把罗绍弄到国子监,即便没有这类资格又有甚么?罗绍年富力强,又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还曾参于编撰《鸿平圣论》,又已有十多年的为官经历。
翰林院里一大堆闲人,再加上常济文本身的门生和部属,想要给他清算卷宗的比比皆是,但是这个好处却给了罗绍。
但是今后的事呢?
罗锦言看着他的眼睛,硬生生地问道:“吏部出了甚么事?”
罗锦言固然晓得秦珏不会有事,可现在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问道:“大爷下朝后去哪儿了?”
罗锦言无法,只好临时把这件事放下。
秦珏终将还会站到赵极面前,成为他的肱骨之臣。
而罗绍倒是跟在常济文身边,给常济文清算卷宗。
客岁的新科三甲也有幸参于这部书的编修,但他们在翰林院资格太浅,只能做些汇集质料的琐事。
如果罗绍参于编撰《鸿平圣论》,那就和浅显的两榜进士不成同日而语。
罗锦言怔住。
这些日子,罗绍一下衙就被岳父张谨叫去,初时张氏还觉得他们在芝麻胡同制壶,也就没有在乎,直到明天,罗绍返来时,恰好天赐还没睡,看到罗绍便咧着小嘴笑,把罗绍看得喜好得不成,也不管天赐能不能听懂,对天赐说:“今后爹爹进了国子监,没有那么多应酬,再过两三年,亲身给你开蒙。”
罗锦言闭目养神,有个这么无能的夫君,她是不是应当欢畅呢?可她为何笑不出来呢?
和这件事相对,罗绍是不是庶吉人出身又算得了甚么?
秦珏只是给《鸿平圣论》找找质料,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出身翰林院的清贵之身,更别说是跟在常济文身边了。
从杨树胡同返来,罗锦言一起无语,秦珏有些奇特,便问她是如何回事?
摘出来?
一听就像谎话。
张氏哈哈大笑:“家里过日子也不是端赖他的俸禄,我怎会担忧阿谁,只是怕我父亲,唉,你晓得。”
罗锦谈笑着问张氏:“太太担忧我爹的官会越做越小?”
难怪宿世,她至死都没有看出赵宥的狼子野心,竟然一向以为赵宥就是一块没用的木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