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霞嘴角微挑,唇边漾起一抹温婉笑容:“有劳九娘陪我去给大奶奶买花笺吧。”
“不能进屋避雨,它们搬到那里去呢?还不是都要淋雨?”
绮霞伸手把他推开一点,问道:“世子爷,您的婚事可定下来了?”
而长大今后,沈砚承诺给她的那身大红嫁衣,她仍然没有福分穿上。
她的嫁衣早已制好,请了尚衣局的人经心缝制,在她回洛阳守孝之前,她把嫁衣留在了侯府,当时她坚信不疑,沈砚会带着嫁衣去洛阳娶她。
白九娘迷惑地看着她,绮霞穿戴明远堂一等大丫环的衣裳,固然料子不错,可一看就晓得是奴婢的打扮,倒是双平髻上的两支银簪子做工邃密,是都城里方才鼓起的花腔子。大奶奶对身边的人很好,对身边的人特别风雅,出嫁之前,更是给陪嫁丫环们都打了新头面,常贵媳妇和白九娘也是大家有份。
“祖母和父亲固然看不上赵宁,但是他们拿我没体例,你放心吧,不出一个月,他们必定会承诺。赵清仪的性子就像小绵羊似的,我看她一眼,她就吓得不知所措。”
阿谁锦袍玉带,妍丽无匹的少年站在屋子中心,正在欣喜地看着她。
白九娘点头应是,高低打量着她,略带游移隧道:“女人去打扮打扮吧,我在院子里等着。”
白九娘谢了夏至,送她出了小竹院,返返来时,见绮霞站在天井里,弯着腰,聚精会神地看着脚下的青石地。
晌午刚过,秦大奶奶身上的最贴己的大丫环夏至,亲身到小竹院,奉告白九娘和绮霞,沈世子带着她们去给大奶奶买花笺。
实在上一次,她们也是走的这条路。
本来都是一样的,小时候娘亲口中的朱紫便是勇猛侯府的老夫人,不管她是如何盼如何想,毕竟还是没能穿上新衣裳走进勇猛侯府。
当年她被过继来的侄儿逼得无处安身,族里的长辈却因她是女子而不互助,当时她想过一死了之,但终究她还是从河间走出来,投奔到秦家,提及来,她和这些小蚂蚁是一样的。
绮霞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垂下眼睑:“小时候,娘亲带着我从故乡来到都城,我记得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娘亲说都城是天下间最繁华的处所,我每天都盼着能早点到,因为到了都城,我就能穿新衣裳了,衣裳是早就缝好的,去见朱紫时才气穿,但是到了都城今后,才发明装着新衣裳的箱笼不见了,娘亲说能够是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