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茜如是祖母的外甥女,其母出身太原王谢陆家,其父固然出身豪门,可倒是那一年的榜眼,即便如此,秦老太爷仍然以为,程茜如不配做他的继母。
不,不,他连科举都不想让儿子去考的,更不能让儿子有朝一日手握兵权。
“王爷,出事了出事了!”一名幕僚飞奔着出去,全无常日的儒雅,乃至还把帐篷门口的内侍推了个跟头。
他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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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二叔父是四皇子的徒弟,一旦宁王打进都城,我们秦家便如砧板之肉。要想保住天心阁,保住秦家,只要委曲责备。我一不为官,二不著书,名声于我又有何干?而你是长房嫡孙,是宗子,秦家今后畅旺还要靠你。我在都城守着天心阁,你们回西安故乡疗摄生息,这才是家属底子。”秦烨正色道。
但他不想,他真的不想看到......
秦珏的眉头皱成“川”,这让他珠玉般的俊颜凭添了几分红熟。
短短两日,闽军中就病倒了一大片,获得动静的赵栎心急如焚。
秦珏又道:“我不爱读书,恰好您又不想让我走科举之路,可眼看着二叔父便要祸延百口,我本来还想搏命一搏,让秦家度过此劫,现在不消踌躇了,您想忍辱负重,我不想;您想当砧板之肉,我更不想。”
这就是秦老太爷引觉得豪的孙儿,秦家的子孙吗?
这是他的儿子吗?
闽军都是南边人,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没见过倒也罢了,更可骇的是他们贫乏北方人对酷寒的抵当力,棉衣本就不敷,大雪来势汹汹,闽军没有了初时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北风中的瑟缩。
可恰好秦珏聪明绝顶。
“我说是那就是,你莫非还不信亲生父亲?”秦烨大怒,声音也举高了几分。
秦烨没有说话,屋内落针可闻。
秦珏反而笑了,他对秦烨道:“也就是说王朝明操纵我母亲的事来要协您,让秦家背叛,秦家投奔了赵栎,秦家的弟子故旧也和赵栎脱不了干系,他这一招就和在江南时做的一样,对吧?”
“绿林?您和我娘结婚的时候不晓得吗?祖父没有让人查过她的出身?祖父眼里不容沙子,我清楚记得,祖父曾将祖母留下的几件传家宝全都给了我娘。祖父素重家世,如果我娘家真是如许的出身,祖父毫不会如许做。”
前两日暗淡下去的帝星重又灿烂,而在帝星中间,一星出现,刺眼夺目。
不要!
他说完便走了,次日便带着他的人去了通州。
别人寒窗苦读,不如他过目不忘;别人读书他在玩,别人勤奋时他在练武;别人正在策画着能不能了局时,他早已考取了举人。
他顿了顿,又道:“秦家是您的,也是我的。赵栎如果只靠王朝明一介墨客,也不会一起所向披靡;同德天子如果只靠一干子文臣辩论皮子,亦不会征高丽灭靼鞑,关头时候,不是看谁握了别人的把柄,而是看谁手里有刀,杀人的刀。”
一旦有那么一日,天下便离大乱之日不远矣。
阴云垂垂散去,有星斗闪现,秦烨定睛望去,心却沉了下去。
但说他“墨客意气”,还是第一次。
是先祖烈公显灵,让秦家的子孙中又有一个这般的血性男儿?
可恰好秦珏不爱读书。
他连珠炮似的灼灼逼人,秦烨被他问的一时怔住,若论辩才,他是比不上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