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谈笑道:“既是赐给你压惊的,你就收下吧,”
宿世的秦珏是没有这么唠叨的,罗锦言腹诽着,眼皮越来越沉,大脑垂垂恍惚起来。
罗锦言不晓得秦珏是何时走的,因为她闭上眼睛了。
秦珏想着,表情就更好了,听着罗锦言的呼吸更加安静,便蹑手蹑脚走出来,对站在门外的夏至点点头,掏了个荷包赐给夏至,夏至不敢收,秦珏做个噤声的手势,夏至这才把荷包收下。
她起床梳洗了,对夏至道:“奉告灶上,我想吃羊蝎子火锅,再在东次间里烧上火盆,我们烤花生烤蚕豆吃。”
往年这个时候,李青风已经回了扬州,可本年环境分歧,闽军退兵的时候,已是十一月末,李毅一家又在安徽,他只能留在都城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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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言把头摇得像拨郎鼓:“我就要吃羊蝎子火锅。”
这一次他是和李青风一起来的,还带着阿谁叫白九娘的女子。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罗锦言已经听出来了,清楚就是白家长辈欺她是女子,把她从镖局子里一脚踢开,她要么是一气之下,要么是真的走投无路,这才投奔了秦珏。
转眼便过了小年,小年以后又下了一场雪,直到大年三十,这场雪才停下来。
她正要睁眼斥责,耳边响起他抬高的声音:“你不消睁眼,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要走了,明天我另有事,要赶回都城,过几日再来看你。罗大人说想要找个女徒弟教你武技强身健体,我部下刚好有一名会武功的女子,名叫白九娘,下次我来的时候,带她一起来,莫五哥他们固然武功不弱,但毕竟是男人,不能贴身庇护你,让白九娘跟着你,我也放心一些,我决不会再让秦琅那样的事产生第二次。”
罗锦言是不会和本身过不去的,有些事情既然没法窜改,那就要适应。就像是你想躺着睡觉,可恰好有人不让你睡,还把根长竹竿塞到你手里,你总不能硬是不要,自怨自艾吧,既然不能把这根竹竿抛弃,那就拿来做点事情,比如打人,比如捅马蜂窝......
明岚是在大年月朔的上午赶到香河的,他带着整整两车东西,都是罗绍让带给罗锦言的,因为下雪,直到大年三十才从都城出来,和他一起来的,另有秦家的两位嬷嬷和阿谁叫扫红的丫环。
夏至叹了口气,蜜斯的病是好了,这也好得太快了。
这是罗锦言第一次单独过年,可她也晓得,现在的景象的确分歧适回京,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不看他,就不会喜好上他,不喜好他,她就能硬起心肠对待他。
北直隶的沧州和河间一带,自古民风尚武,只是因为宿世她本身也是河间人,这才感到偶合。
的确,明天早晨的事,夏至一向提心吊胆。
“奴婢是北直隶河间府人氏,娘家是走镖的,到了我这一辈只要我一个女儿,我守着家里的镖局子,一向未嫁,前几年由族里长辈做主,过继堂弟主持镖局,我闲来无事,托了江湖上的熟人投在秦爷部下。”
白九娘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面貌平平,是那种放到人堆里就看不到的边幅,和罗锦言想像中的女侠完整不一样。
罗锦言神采微霁,明显是同意了。秦珏松了口气,又道:“你还记得前次我和你说过,请了一名善于种兰的莳花婆子的事吗?她已经到了都城,另有你见过的扫红,原是勇猛侯夫人身边的人,最善于侍弄猫狗,这两人临时都在明远堂,你甚么时候要用她们,就奉告我,我让她们跟着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