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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婆子拽了傻大姐下去,屋内只留下秦牧和吴氏。
他指着嚎啕大哭的傻丫头,对屋里的婆子丫环们道:“她来的时候,有谁看到了?”
“啊......”吴氏大骇,捂住脸瞪着秦牧,“老爷,你要打我?”
“老爷,妾身没有错,您不能全都推到妾身头上,您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妾身和广安伯夫人交好,您又怎能做上四皇子的徒弟啊,今后四皇子做了太子,您就是詹事府詹事,谁还敢在背后对您指指导点?”
这个不肖子,别的不可,和他娘一样,只会使些见不得光的小手腕。
秦牧说到这里,一拂袖子,将桌下水色天青的茶具扫落地上,只能砰砰啪啪的一阵响声,站在庑廊下的仆妇们谁也不敢出去清算,灯光下,那堆釉光洒落在铺着苏青砖的空中上,格外刺眼。
“到了明天你还敢嘴硬?你没错?那为何你一手教出的好儿子还是欺瞒长辈偷偷跑出去?你没错?出了这类事你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大张旗鼓到外院拿人,还弄到谷风园里吵架?你没错?那我问你,程家表妹明天为何会呈现在厚德楼里?”
“妾身所做的都是为了儿子,莫非您要眼睁睁看着瑛哥儿那么超卓的孩子被个娼|妓毁了吗?您问妾身为何要让程表妹过来,对,妾身是存了私思,可妾身的私心无一不是为了您,为了儿子。您莫非不晓得吗?都城里谁不说秦家荒唐,明显您才是宗主,可宗子倒是别人的儿子。我就是要让统统人晓得,他是个甚么东西,他不是已经有功名了吗?底子不消我们脱手,到时御史们也会弹赅他目无长辈,到......”
秦牧越听越怒,回身一把将吴氏推开,低声吼道:“今后不准你再去李家,另有,我这就去和大哥说,请三弟妇代主中馈,你等着交对牌吧。”
“你大张旗鼓为他说亲,却叫来一堆小户女子相看,你觉得今后就没有高门大户来联婚吗?这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你觉得世人都像你一样蠢吗?谁能看不出你是怕珏哥儿娶个贵女返来压抑你?你还嫌我被人暗中嘲笑得不敷吗?”
“你明天把程家表妹叫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珏哥儿大闹一场,可程家表妹是为何来的?别人一问就晓得是你请过来的,你安的是甚么心?你真当别人都是瞎子是傻子吗?”
吴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此时只觉半边脸都是又肿又胀,她嘶声喊道:“妾身做得没有错,妾身没把那贱货接进门来,是因为她不配!她不配给瑛哥儿做姨娘,以是我把她养在陪嫁的庄子里,让人好生奉侍着,既堵了那些人的口舌,又能让瑛哥儿放心读书,妾身做的又有何错?”
吴氏抬起泪眼,催促道:“老爷,你快派人把瑛哥儿追返来吧,这兵荒马乱的。”
吴氏用力绞动手里的帕子,结婚快三十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牧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嫌不敷丢人?你觉得程家表妹走了,这件就完了吗?你不要脸面,我和后代们还要!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你送到庄子里去,你废话少说!”
但是她真的没有错,全都是老太爷胡涂,让秦珏做了宗子,如果秦珏不是宗子了,通州的宗亲们又怎会再为他开祠堂,他娶谁都不会影响到她。
“闭嘴!”秦牧再也不想听她聒噪下去了,他冷冷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还是那小我吗?可当年的甜美那里去了,面前的笨拙如猪的怨妇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