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秦珏聪明绝顶，也猜不出罗绍正在想着帮他出面卖古玩......
夏至从小就在罗家，跟着罗绍父女从行唐来到昌平，又从昌平来到都城，还跟着他们走遍万水千山，罗老爷为人谦恭，即便和下人说话也是和言悦色笑容可掬，可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笑得如许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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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如何说呢？说他就是章汉堂？还是说罗锦言七岁时就被他抱过了？或者说他带她翻墙看烟花？
“我爹如果改了主张，就会买了好吃的好玩的，让人叫我畴昔了。”她淡淡地说道。
“我初时只是奇特，您院中怎会种了两棵石榴，厥后听您说是令嫒所植，心中不由在想，这是多么孝敬聪明的女子，会在父亲院中种上石榴树啊......厥后有次来拜访您时，刚好远远地看到令嫒，这才认出本来她就是当年站在贡院前的那位小仙女。”
夏至惴惴不安地回到西跨院，已是玄月末，气候转凉，院子里的紫薇花谢了，庑廊下的朱砂红霜和紫龙卧雪、点绛唇却开得正艳，这些菊花都是昌平庄子送来的，蜜斯从小到大，都喜好这些五颜六色的花。
罗锦言正在给汤圆梳毛，耳朵却正满屋子追着一个线球儿。
出了桂顺楼，秦珏亲身送罗绍回了杨树胡同，下了骡车，秦珏正要向罗绍见礼告别，就见月光下，罗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算了，还是实话实说。
秦珏的目光超出他，看向远处：“那年的乡试，我去晚了，来到贡院门前，贡院的大门都要关上了，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人，她穿戴湖蓝的衫子，衫子上绣着一朵雪兰花......说来也怪，就在我看到她的那一顷刻，贡院的大门便重又翻开，放了我出来。以后我一向在想，那天要么是我的幻觉，要么就是真的有仙女，不然如何看到她，贡院就放我出来了呢？罗大人，您别笑我，那年我十四岁，第一次插手乡试，竟然就考中了，以是不免会胡思乱想......”
“蜜斯，老爷返来了，您畴昔吧，或许老爷又改了主张呢？”夏至问道。
不可，归去后必然问问，惜惜是不是真有那么一件衣裳，免得被这小子乱来了，秦玉章但是聪明得很。
小仙女？
夏至晓得，明天蜜斯因为分开都城的事，和老爷呕气呢，昨晚老爷出去喝酒，直到宵禁了才返来，明天老爷已经下衙了，按理说蜜斯这个时候应当去给老爷存候的，可看她还在给汤圆梳毛，想来还为了明天的事再使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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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惜惜那天穿的是甚么衣裳，他当然不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