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又喝了几口茶,神采稍霁,对罗绍道:“女儿想回屋歇息了。”
他只好挑些女儿有兴趣的说:“待到朝廷平乱,爹爹没了苦衷,闲暇时也写本纪行,你不是最爱看纪行的吗?爹爹就把这几年我们的经历写下来,你看如何?”
他赔笑道:“爹爹只是一时感到援引不当罢了,再说爹爹又怎会和不知所谓的人一起喝酒?你就放心吧,爹爹不会带坏阿星的。”
既然和他有干系,那她当年偶遇的沧海叟当然和他也有干系。
见女儿一副漠不体贴的模样,罗绍叹了口气,道:“商女不知亡国恨。”
“我感觉阿星哥哥的学问就很好,前次您不是也夸他制艺做得好吗?”
看着桌上的饭菜,罗绍感喟道:“这个时候还能吃上一碗安稳饭,再过几个月就不知如何了。”
可当时的他已过而立之年,现在的秦珏还是个十8、九岁的少年人。
见宝贝女儿终究来了兴趣,罗绍精力大振,道:“可惜你是女儿家,不然爹爹必然给你引见一名少年英才,不过也没有过量避讳,我聘请他过两日再来坐客,到时爹爹给你引见。”
(未完待续。)
罗锦言冷哼:“爹爹十七岁便考中进士,高傲周立朝以来也不过三人罢了,他到现在也还是举人,底子比不上爹爹,爹爹不必谦善。”
实在纪行甚么的,罗绍也是随口一说,想哄女儿高兴,见女儿没精打采的,便又道:“你能够不晓得吧,凤阳先生也写过纪行。”
爹爹,我晓得你没有儿子,可也不消把别人的儿子夸成如许。
罗锦言俄然感觉背脊发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受涌了上来。
她晓得张承谟写过纪行,不过是她猜的,是她按照书局里两位老伴计说的话猜出来的。
罗锦言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以阿星的年纪,能写出如许的文章已是可贵,但平实不足,却乏文采斐然之感。”
罗锦言的神采已经变了,她爹固然不是道学先生,但也从未如此孟浪,她沉着脸道:“您今后还是少和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在一起喝酒吧,幸亏阿星哥哥没在,不然有样学样,今后如何入仕?”
她从没把宁王放在眼里,独一令她绞尽脑汁的,唯有赵宥。
摆明还是不欢畅。
次日,霍星回帽沿胡同,早晨没有返来用膳,罗绍便让人叫了罗锦言过来一同用饭。
或许此生当代,她和她的孩子都不会和赵宥有所交集,但这类危急感倒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罗绍惭愧得不成不成的,被女儿抢白几句,脸上固然挂不住,但听到女儿说到霍星,便又觉好玩,惜惜担忧霍星了,真是风趣,风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