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六旬摆布的老仆,头发斑白,但红光满面,举止谦恭有度,一看就是高门大房里有身份的下人。
秦家二老爷秦牧,现在是太常寺少卿,四皇子赵熙的徒弟,他膝下两子四女都是嫡出,四个女儿都已出嫁,两个儿子是孪生子,比秦珏小几个月,宗子秦琅,次子秦瑛。
罗锦言原是不会过问父亲屋里事的,但明天传闻是秦家来人,她内心便模糊感受不妙。
罗绍大吃一惊,秦珏竟是让这老仆送功课过来。
而霍星却以为秦珏还会像之前那样,三天两端过来,尽力给罗绍留下好印像。
这番话出口,罗绍半天没有再说话,让霍星把明天他安插的题目抄了一份,又让远山打赏了管三平,他便单独回了书房。
不管是霍英还是罗绍,都不想让霍星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年他跟着罗绍读书,但对于朝堂中事也有存眷。
“这是我家大爷的功课,他让老奴送过来,请罗大人批阅斧正,并请罗大人把新的功课安插给他,他做好后再让老奴送过来。老奴管三平,今后就由老奴来给大爷送功课。”
罗绍沉声道:“玉章虽与本官并未行师徒之礼,本官与他却早有师徒情分,他还做了甚么,你但说无防。”
老仆给罗绍施礼,让一旁的小厮呈上一只木匣。
胡同口停着一驾骡车,想来就是这个少年的。
他方才走进帽沿胡同,便看到一个十8、九岁的少年从一户人家走出来,身材适中,面如冠玉,前呼后拥,应是这家的公子。
只要霍星,直到管三平走后好久,他还呆呆地站在那边。
翌日,霍星便回了帽沿胡同。
霍星实在是想不出秦珏为何会出此下策,但有一点他是晓得的,他和惜惜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本来刚才这个就是阿谁名声不显的秦琅。
但现在烽烟已起,谁也不知来岁会如何,他莫非真的以为罗家会等着他,一向不给惜惜议亲?
罗绍眼中已有惊奇之色,忙问:“他还如何了?”
“秦二爷?秦珏的弟弟?太常寺秦少卿的公子?他来这里做甚么?”霍星问道。
郭老夫人和薛氏见霍星俄然返来,都是又惊又喜。
管三平的神采中带了几分悲戚,道:“大爷说他要么金榜落款,要么建功立业,一日未能如愿,便一日不再登门拜访,大爷还......”
霍星没有再去多想,都城里的少年们有几个圈子,勋贵后辈是一个圈子,世家后辈和文官们又是另一个圈子,而霍星一向住在杨树胡同,这两个圈子都没有打仗,但听弟弟霍辰提及过,传闻秦珏是独一一个能在两个圈子里走动的人。
那日罗绍方才下衙,就有秦家的人来求见。
接下来的几天,秦珏没有再在罗家人面前呈现,不但霍星吃惊,罗绍也感觉奇特。
这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吧。
但是只听过自残的、装病的,没传闻另有把金榜落款建功立业当作苦肉计的。
那他前年为何没有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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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金榜高中是十拿九稳的?
霍星是家中长孙,当年祖父、父亲和叔叔们被放逐到三千里外,他便把本身当作家中的顶梁柱,照顾家中的女眷和弟弟,回到都城后,祖父不想让他沾上都城纨绔的风格,早早地把他送到罗家,他跟在罗绍身边,也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帽沿胡同,是以,明天他返来了,郭老夫人和薛氏欢畅之余,便也猜到必然是产生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