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心疼夏至劳累,那么夏至就会像平时一样在她屋里值夜,他莫非不怕被人发明?
等着我啊,明天半夜。这是第一更。
“感谢你的大黑马。”她小声说道。
是以,今晚后罩房里没有人。
糊着高丽纸的窗子翻开了,有北风吹出去,各自的丫环赶紧过来,为自家蜜斯穿上大氅戴上风帽,扶着她们走到窗前看烟花。
罗锦言屏住呼吸,正想把耳朵贴到窗子上细心聆听,就见有一纸薄薄的纸条从窗缝里渐渐伸了出去。
“好的。”她悄悄说道。
本来是要谢这个,可当时她还不能说话,如果能喊拯救,她早就喊了。
罗锦言咬咬牙,抬起穿戴茶青色黄鹂鸟的绣鞋,悄悄踩了上去。
干脆坐起家来,就着那盏小灯,看刚才的词话本子。
但是他之前也如许做过的。
罗锦言俄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受,她想放纵一次,就一次。
罗锦言想了想,俄然用力推开窗户,窗外空空如也,月色像水银一样洒下来,把香樟树的影子斜斜地拉得很长。
工工致整的馆阁体,和她的笔迹有七八成相像。
没有体例,她对霍亭儿和霍玉儿实话实说:“我传闻前面有片湖,从那边看烟花是最美的。”
罗锦言想说湖里结冰了,水鬼钻不出来,可又怕吓到她们,只好岔开话题。
她趿了鞋,蹑手蹑脚下炕,走到北边窗前。
夏至还是不太放心,给她掖了被子,把炕桌推到一边,放了一杯水,吹了大灯,只给她留了一盏羊皮小灯,这才抱了被褥出去。
有淡淡的暗香随风飘过,那是不二非尘。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俄然听到有极其纤细的声音,她合上书籍,侧耳聆听,那声音是从北边窗子传来的。
霍星和霍辰先把罗绍父女送回杨树胡同,两人恭身向罗绍告别,看着罗绍走进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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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罗府的大门从内里关上,霍星仍然站在石阶上面。
待到窗子再次翻开,她已经穿戴整齐,冰蓝色的棉袄棉裙,茶青色的大氅。
入夜,罗锦言歪在炕上还在看书,夏至抱着被褥出去,正要铺到炕下的小榻上,罗锦谈笑道:“明天过节,不消值夜了,你回屋睡吧。”
长江里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丧生,船行江上,也没见有水鬼出来。
不过,总比被他抱出去要好吧。
走在前面的罗锦言向霍星和霍辰曲膝施礼,正要走出来的时候,霍星俄然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我感觉还是广西的灯更美。”
后罩房里原是住着两个粗使婆子,都是都城人氏,上元节给她们放了假,明天一早才返来。
罗锦言低头看着暗淡灯光下的承尘,没有一点睡意。
“你买了烟花?”罗锦言忍不住扬大声音,话一出口,她下认识地赶紧捂嘴。
“不消谢我,那是我给你的谢礼。”他道。
赞叹声,欢笑声,充满着全部望月楼,烟花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大师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桌前吃酒。
声音极低,但罗锦言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年在昌平庄子里,不是也有护院吗?他还是捆了夏至,又把她放在树上,还把柳树林子里的房梁给弄坏了。
因为有霍家的蜜斯,以是罗绍不想归去太晚,免得让郭老夫人见怪,简朴用了宵夜,一行人便出了望月楼,分开了灯市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