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试图稳住沈娴,一边看向沈娴身侧后的香扇,又道:“公主,我本偶然与你为敌,你我同是服侍将军的人,该当敦睦共处。”
沈娴动了动眉头,不置可否。
“嗳。”赵氏见到了要备午膳的时候了,就出了池春苑去往膳厅,趁便到前院去问一问。
赵氏在前院见了管家,扣问之下才得知,本来早在半个时候前玉砚和仆人就一同返来了。那仆人是亲身和玉砚一起进大门口的,厥后仆人去别处做事了,玉砚便穿过前院回池春苑。
香扇淡定道:“我没有走错地儿,今个就是来找公主你的。”
香扇内心禁不住一寒,故作平静道:“想晓得玉砚在那里,公主就随我来吧。”
柳眉妩款款道:“我听上面的人说,玉砚常日里狗仗人势、目中无人,我是将军府的掌家人,不免要一碗水端平,以是不得不该下人们的要求,带她去略惩小戒。”
香扇不是带她去芙蓉苑,也不是带她去柳眉妩常去的任那边所。
沈娴眉眼间凉了下来,倚着门扉斜睨香扇,道:“不识路,走错了处所?”
柳眉妩平了平心境,道:“只要你不再针对我,我便也不会难堪玉砚。”
柳眉妩话一说完,看准了机会,当即朝香扇递眼神,就是现在!
赵氏在前院膳厅各处都找了一遍,始终找不到玉砚的下落。又担忧沈娴会饿着,便先去厨房筹办饭菜,筹算下午接着找。
但是她好不轻易把沈娴引到这里,她不能退。
从狭小的小径走过,绕开发展得富强的迎春碧藤,面前开阔了一些。
柳眉妩试图放松沈娴的防备,眼梢的目光一刻没从香扇身上挪开过。
柳眉妩侧过甚来,轻柔笑道:“公主放心,她很好。”
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香扇,双眼如墨,有种幽冷之意,半眯着的眼角却微微染笑,“你方才说甚么?”
香扇在外等待的半晌,听到沈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从房间里飘出来,“香扇,如果玉砚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死得很丢脸的。”
玉砚还没返来。
但是柳眉妩和香扇都忽视了,沈娴没放过柳眉妩眼底里一丝一毫的神情,更加把她眼瞳里倒映出来的气象瞧得清楚清楚。
香扇虽是一身丫环打扮,但白净的皮肤,配下水汪汪的大眼,经阳光一照便非常水灵。
沈娴拧着眉,一眼就瞥见柳眉妩正花枝招展地站在小水池边,并不见玉砚的影子。
沈娴觉得是玉砚返来了,赵氏才走不久,应当不会这么快返来。
等沈娴出来的时候,香扇稍稍收敛了一下神采。
沈娴道:“一会儿你去前院问问管家,护送玉砚出行的仆人返来了没有。”
“她人呢?”
赵氏也不由迷惑儿,既然人返来了,如何不见影儿呢?
将军府里柳暗花明、阳光亮媚,统统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谁也不晓得她的沉着背后暗藏着如何一头猛兽。
赵氏端了汤药来,安抚道:“公主别焦急,许是玉砚那丫头贪玩,去了内里忘了时候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返来了。”
未几时,院里便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沈娴眯了眯眼,看着她眼里的神采,道:“想与我为敌,你也配?”
沈娴穿戴高襟宽袖裙衫,走起路来袖角拂风飘飘,日光下她眯着眼,跟在香扇背后,裙角如同一朵绽放的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