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把烙铁丢在了火里,她拿了两根锥子便钉在了杀手的两边肩胛骨上。
秦如凉瞥见光芒下杀手胳膊上有一枚铜钱大小的烙印,神采变了变。
杀手低喘了两下,而后沉默。
他未曾重视过,等他重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败得个彻完整底,再无反转的余地。
怕是再也无人,能及苏折在她内心的分量了吧。
刑具一样一样被拿上来,沈娴云淡风轻又道:“实在我也是很不在乎是谁派你来的。”
沈娴感觉,就是把统统酷刑都用在这杀手的身上,也远远不敷。
大将军道:“有是有,就怕一拿出来把人给弄死了。只要这鞭刑最是简朴直接。”
她的话语声很安静,安静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刻毒和残暴。
出了刑讯室,那股沉重感和压抑感才稍稍淡了去。
行刑时,非论这杀手叫很多么惨痛,她都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沈娴声音轻浮道:“传闻你不肯招?”
她要把苏折受过的伤、接受过的痛,十倍百倍地加诸在这杀手身上去。
她转头看向夜梁大将军,道:“大将军,你们夜梁鞠问刑犯,就只会动鞭刑,没有其他的刑具了么?”
大将军道:“我怕会引发公主和将军不适,两位还是先行躲避吧。公主放心,我必然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以解公主心头之恨。”
“还好你活着,不然我上哪儿找你算账去。”
秦如凉身为大楚将军,偶然卖力宫中设防,当然清楚这些。
她看着这不动声色地杀手,幽幽又道:“你们要杀的人一个没死,任务失利了,实在你招不招又有甚么干系?你觉得你不招,我就拿你没体例了么?”
沈娴蓦地勾唇笑了,邪佞地挑起眉端,眼神幽冷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两人站在地牢外,地牢的出口往内涵长出一块,能够遮风挡雨,也不至于每逢下雨时节,雨水就一个劲地往地牢里灌。
不管动用甚么酷刑,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厥后,可见森森白骨,行刑的牢卫都有些下不去手。
眼下外头的天气沉沉如坠,忽远忽近的雷鸣声在云层里伸展,雄浑而降落。
沈娴伸手拿起那烙铁,道:“我只是纯真地想折磨你。不能让你死得太快,但必然要让你死得印象深切,等你做了鬼直到下辈子投胎也还影象犹新。”
沈娴不置可否。秦如凉亦不置一词。
秦如凉终还是开口道:“地牢里的阿谁杀手,是大楚的大内妙手。”
她道:“那日就是你把那些乱石给引下来的吧。”
秦如凉抿着唇,一起走出了地牢。
但沈娴神采没有半分起伏。
杀手只顾着低吼和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连说上一句话的精力都没有。
中间的炭炉上,炭火把内里的烙铁烧得红滚滚,使得全部湿冷的刑讯室里也有了几分暖意。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但那脸上的一双眼睛在瞥见沈娴时,却闪过不成思议的神采,转眼即逝。
那杀手还是不说话。
沈娴低着视线看了看本身的双手,上面沾了点点班驳的血迹,像是染红指端的丹蔻。
沈娴道:“大将军都审不出甚么来,我们来就更审不出甚么了。”
秦如凉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如许。你是恨他差点害得苏折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