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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几日他一向不在家,每日都出去忙些甚么,本来在刺探公主的事,才会对此体味得如此详细。
“让他师徒二人好好话旧吧,”周澈抬袖,“郭少侠可成心对弈一局?”
这是他失策,多少年来,岫云派没这么窝囊过。谁晓得,永宁公主深居内宫,部下竟有如此大范围、武功高的剑客军人?
都不是甚么好人,正合她意,最好是都两败俱伤,岫云派自取灭亡,公主若行动大了,必将也会在皇上面前瞒不住,到时再看皇上又能容忍她到几时?
周澈收回头,目光自但是然落在院中的石桌上,上面另有一盘未下完的棋,是他前次与薛千落下的。
真真叫自作孽不成活。
薛千怔忡一刻,神采倒也没多大窜改。
但是她又有些想不通,倘若郭云清真是岫云派的人,那他又怎会和王丞相对峙呢?
很快,又有声音袭来,隔着丛丛石林,那熟谙的杀气劈面而来。
几日前,恰是郁青风动员部下走投无路时,夜里被追杀至山上,走投无路,几个负伤的兄弟更是血流不止。
师父?师父和郭云清?
便在这时,前面的脚步声戛但是止,乱了一刻,脚步声麋集起来,似是两队人马打了起来,一时血光漫天,情势突变。
是啊,世情变了,她气色天然也变了。
自上回朝廷论辩,王相垮台,朝中已对公主风言风语,势头是压不住的。
一个,是杀她父母的主谋,一个,倒是刽子手。
现在时运不济,莫非,彻夜就是他岫云派的末日么?靠在树干上喘气的郁青风如是想。
他再一转头,瞥见了师兄身边立得笔挺的少年,再次动容。
“你干了好事……别想着翻脸不认人!”薛千脱口而出,也顾不得脸红了,一把抱住他,死死抱住,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你别不认账,别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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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又在燕王府过了几天安静日子,那一日,周澈进门而来,带来了一则首要动静。
如何回事,师父怎会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早回金陵去了吗?何时返来的?
“……谁?”
若非那一日,派中老友向本身流露动静,他也不会卷入此中……
周澈站了一会儿,出门,站在廊下肃立的少年身侧,扭头看他。
别不认账……
薛千淡淡一笑,不为所动:“那又如何?让他两个且去厮杀罢了,摆布都是我不待见的人。”
“当年您底子不是游经楚州,采药途中救了我。”薛千忍不住鼻中酸涩,“师父,您早知此事……”
穷途之夜,一番一番的震惊接踵而来,他瞥见了早已与他势不两立、分道扬镳的师兄,瞥见了本身寄予厚望、失落一年的义子……
好不轻易得来的,她可不能放手。
“你师父。”
杜衡之垂眸,唇间浅笑,悄悄点了点头:“是,该说了。”
薛千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悄悄看着师父,轻声问:“十年了,师父也该说了吧?”
“世子美意,却之不恭。”郭云清拱手。
两个只要过一面之缘的人,微浅笑了。
周澈沉默半晌,锁眉坐了下来,静看她:“可如果,此中有你熟谙的人呢?”
自从晓得了本相,她不是没想过他,联络当初在王家后山郭云清古怪失落一事来看,不难说他与那些妙手有些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