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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之早就推测了甚么,也没说话,悄悄一笑,告别沈夫人走了出来。
她呆呆的,不动不语,如同石化。
崔承皓忙起家,对她作揖:“这位便是秋生蜜斯吧,鄙人崔承皓,是你爹的徒儿。”
你爹的徒儿。
杜秋生晓得爹爹云游四海,有很多徒儿,便也不惊奇,只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伴跟着脚步声,一条腿迈过门槛,人踏进屋内。
不过……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他大声说道,往地上磕了一头。
“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普通一点?”杜衡之点头感喟,一手却还是接过茶来,抬头饮入。
“好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吧。”杜衡之换了种语气,“如何,我们师徒多年未见,不筹办跟我好好聊聊?”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是那么健旺有力、那么沉稳萧洒……
不过杜衡之闲云野鹤,总不能让人家每天在府里呆着,只好按着他的药方,一向抓着药。
东苑书房内,地上燃着熏香,一个身影来回走动。
他不是一向都有一个女儿么,另一个是谁?
待崔承皓磕完头,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回身坐下。
可那刚行至门口的人,听到此言,立时停在了门口。
此人是谁。
正说着,屋外有丫环走来,到沈夫人耳边说了句话。
他是真的渴了,整整两个时候都在施针,那屋里又闷又热,总算能在这里喘口气了。
“这不是师父来了嘛。”崔承皓笑笑,“再说了,有师父您在,我有甚么可担忧的,承昭必然会好的。”
若说崔丞相府里有甚么天灾,那便是崔承昭的病。若说丞相府里有甚么朱紫,那这朱紫,非杜衡之莫属。
……
“瞧瞧我,光记取你的事,都忘了你哥哥了。”屋内传出沈夫人的低语。
他大步走来,站到杜衡之跟前,冲动得眼眶都红了。
沈夫人在获得动静后,乘上马车从城郊庙里赶返来了,一入府,她便直冲崔承昭房里去。
目光四周在师父身上巡查,像是要把他看破,嘴角高低垂起,咧嘴笑着,看完以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他一回身,瞥见了门前人,神采一滞,继而又惊又喜。
薛千浑身生硬,睁大眼睛望着屋内师父,另有他中间……站立的男人。
见到杜衡之,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崔承皓笑了笑,不美意义地抓抓脑袋。
她……听到了甚么?
“那信是你写的吧。”杜衡之的声声响起,“几年未见,字倒是变了很多,大有长进。”
“真的?!”
“爹,本来你在这儿啊!”一声清澈的声声响起,秋生哒哒跑了出去,“我们见过沈夫人了,她说你在这里,就让下人把我们带过来了。这是谁?”她扭头看崔承皓。
而是说多久能治好。
屋中来回走动的身影停下。
“师父,还喝吗?”崔承皓又倒了一盏,再次递给他。
“聊啊,当然要聊!”崔承皓欣喜地坐在中间,眼中大放光芒。
“别如许看我,我惊骇。”杜衡之从速撇头。
崔承皓再次抓抓头。
“我竟然都忘了……”沈夫人点头发笑,转头对杜衡之,“先生快移步东苑吧,有人正等着你呢。”
自承昭被羽士断言命途不长后,请来的大夫天南海北都有,另有从邻国找来的,可没有一个别例治好他。也就多年前让杜衡之试了试,没想到承昭竟然垂垂好了,一好便是大半年,这对他们来讲的确是天大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