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掷书于几案,悄悄地嘲笑了一声,邓艾的手札不过是些官话套话罢了,没啥本色性的东西,何况刘胤抗敌之决计,又岂是邓艾开出得一张空头支票所能摆荡的?
张乐勃然大怒,正筹办出言怒斥,刘胤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淡然一笑道:“鄙人刘胤,不知尊使如何称呼?来此何为?”
刘胤冷冷隧道:“本日本欲取你项上人头,念及你是来使,临时饶你一命,不过极刑虽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些惩戒,如何治得你们的目中无人!来人,将他那只惹人生烦的鼻子给我割了,本官最讨厌那种鼻孔朝天的人!”
刘胤没有理睬他,叮咛道:“有请。”
刘胤表示两名家兵先停一下,嘲笑道:“杀你污了的刀!也罢,明天便饶你一条狗命,归去奉告邓艾,少玩这些花腔,有本领真刀真枪地干上一仗,本官就在靖军山候着他,有种他就踏着本官的尸身畴昔,没种就夹着尾巴滚回陇西去。”
刘胤安闲地翻开了手札,果不其然,是邓艾的劝降书。坦白来讲,邓艾的文笔可比钟会差了老远,没有那些骊四骈六的句子,很直白。粗心也很简朴,说魏国雄师天威至此,不忍生灵涂炭,于路守军,当顺天意,开关献降。必可封官赏爵,如此如此。
“某乃邓征西麾下参军郭奉是也,奉邓征西之命,前来下书。”郭奉说着,朝侍从呶了一嘴,侍从立即会心,将邓艾的手札呈到了刘胤的面前。
两名家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按在了郭奉的肩头上,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他往帐外拖。
张乐嘟囔了一句:“有甚么好谈的,有本领,真刀真枪的干上他一场,那才痛快。”
刘胤嘲笑道:“好大的口气,一个小小使者,在本官面前也敢颐气教唆,真得觉得蜀中无人了?来人,将他的脑袋给砍了,归还给邓艾,奉告他,他的项上人头,且暂多留几日,本官当自取之。”
张乐哈哈大笑,道:“都说邓艾如何短长,看来也是言过实在嘛,方才灰头土脸地打了一个败仗,这回工夫就派人来投降了,我看这邓艾也真不咋地。”
“滚吧!”刘胤低叱了一声,郭奉如蒙大赦,从速脚步抹油筹办溜之大吉,还没走到帐门口,就听得刘胤又喊了一声:“慢着。”
郭奉盗汗涔涔,低头哈腰道:“小人必然转告。若无他事,小人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