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吴两边都是无火线作战,在蜀中没法获得后勤补给,统统粮草辎重补给物质都有赖于本国千里运送,这场战役的代价无疑是惊人的。但不到最后关头,钟会和陆抗都不轻言放弃,两人就象一对在职业拳台上的敌手,固然精疲力竭摇摇摆晃,但都咬牙对峙着,拼着最后一口气,等候着敌手的倒下。
还真是怕甚么来甚么,司马昭将贾充的军队从蜀地阆中撤了返来,并未撤往汉中或关中,还是直接派驻到上庸,由杜预领军,与镇守襄阳的羊祜互为表里,其企图再较着不过了。同时,孙休还接到了江左丁奉的禀报,称驻守淮南的魏军蠢蠢欲动,似有南下之意。
孙休本来身材就不好,达到武昌以后,跟着陆抗在益州停顿顺利,孙休的表情镇静,人逢丧事精力爽,孙休的病势竟然大有好转之象。不过身为一国天子,并且孙体也不是那种只知声色犬马的庸碌之辈,他励精图治,一向有重现祖辈父辈光辉的胡想,诸事亲力亲为,最后是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现在的孙休,已经是病入膏盲,神采蜡黄,身材衰弱,方才三十而立的他现在孱羸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斜倚在龙榻之上,坐都坐不起来。
孙休晓得本身大限已至,心中是恨意无穷,老天为甚么对本身如此地刻薄无情,就连他父皇一半的生命时候都不肯给他,如果真的再给孙休几年的时候,或许他真得能够创出一番伟业来。
战役是无情的,也是残暴的,胜者贵爵败者寇,益州大地的汗青,必定是要由强者来誊写的。
濮阳兴明白陆凯没有说出来的话,道:“走,去行宫!”濮阳兴晓得孙休光阴无多,不敢担搁,此次孙休召他前来,便有临终拜托之意,他与张布,俱是孙休即位的有功之臣,也深得孙休的正视,如此关头时候,又怎能少了他。
此次濮阳兴到武昌来,就是奉了孙休的急诏,自从仲春孙休御驾武昌以后,就一向没有回建业,左将军张布和征北将军陆凯随王伴驾,而濮阳兴则是留在建业。主持朝廷政务。此次天子急召,固然诏令当中并未言明何事,但濮阳兴明白,如果不是孙休病重,断不会召他如此之急。
濮阳兴参拜以后,疾步向前,双手搀住孙休,泣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诸事还请龙体病愈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