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是无情的,也是残暴的,胜者贵爵败者寇,益州大地的汗青,必定是要由强者来誊写的。
不过更大的打击在背面,益州战事胶着,令孙休忧愁不已,现在吴国几近倾举国半数之兵入蜀,全部吴国的防地变得极其空虚,如果益州战事久拖不决,孙休唯恐司马昭会乘机伐吴。
此次濮阳兴到武昌来,就是奉了孙休的急诏,自从仲春孙休御驾武昌以后,就一向没有回建业,左将军张布和征北将军陆凯随王伴驾,而濮阳兴则是留在建业。主持朝廷政务。此次天子急召,固然诏令当中并未言明何事,但濮阳兴明白,如果不是孙休病重,断不会召他如此之急。
濮阳兴焉能不明白孙休的意义,泣道:“陛下之意,是要臣帮手太子登基?”
但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布衣百姓,在灭亡面前,那是绝对的划一,孙休也没有任何的特权,他晓得,吴军侵入益州,是机遇也是应战,只可惜本身无缘去见证这一刻了。现在吴国已处于危亡当中,孙休若在,还能够支撑一二,若孙休不在,太子年幼,如何能撑起这份重担。
濮阳兴张布等人入宫觐见孙休之时,孙休已经是奄奄一息,看到诸臣出去,孙休的眼中掠过一抹光芒,挣扎着在内侍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不得以,孙休也只能召丞相濮阳兴从建业赶来,筹办并效仿刘备,临终托孤,本来孙休还想将陆抗和丁奉召来,但陆抗和丁奉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是没法擅离的,孙休也只得作罢,满朝文武当中,孙休最信赖的也不过只要濮阳兴和张布,他两人但是孙休的亲信重臣,除了他们,孙休几近找不出能够信赖的人了。
现在的孙休,已经是病入膏盲,神采蜡黄,身材衰弱,方才三十而立的他现在孱羸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斜倚在龙榻之上,坐都坐不起来。
魏吴两边都是无火线作战,在蜀中没法获得后勤补给,统统粮草辎重补给物质都有赖于本国千里运送,这场战役的代价无疑是惊人的。但不到最后关头,钟会和陆抗都不轻言放弃,两人就象一对在职业拳台上的敌手,固然精疲力竭摇摇摆晃,但都咬牙对峙着,拼着最后一口气,等候着敌手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