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井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野投向我:“姐,妈曾经说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除了当逃兵,做甚么他们都支撑……”顿了顿,方井然哽咽道:“姐……爸妈已经死了,他们为了我,已经被流剑杀了!”
苏戈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到方井然现在的处境,我叹了口气,问道:“苏戈……这都是方井之安排的吧。”
“脱手?”我赶紧问道:“是要去追杀他吗?”
几秒钟的沉默,我瞥见方井然扒开那些护在他火线的队员向流剑走去。
苏戈背对着我站在套房的落地窗户前不晓得在想甚么,我缩在沙发的一角,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俄然感觉有些酸涩。
苏戈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嘴角竟然浮着一抹笑意。
“姐!”方井然嘶喊道:“姐!我不怕!我不怕死!”
我看向苏戈:“甚么意义?”
我抿了抿嘴,低下头去。
我哭着向下跌去,苏戈却将我抱的更紧,他撑起我全数的重量,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井井……井井……”
我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如许的世道总有要捐躯的人,开初内心不是一点计算都没有,但再想想,那些为了庇护我们而捐躯的兵士,他们也有兄弟姐妹,有父母,有妻有子,没有谁比谁更首要,以是,方井然……或者另有我,不管方井之如何安排,我们都不会有半点计算。”
“……”我僵在那儿,身子仿佛被甚么牵引着跌进一个黑洞,庞大的哀思不期然的囊括满身,全部天下好似在一刹时轰然崩塌,我终是忍不住心口扯破般的疼痛哀嚎出来:“啊!……”
我不晓得一贯好说话的苏戈为甚么任凭我如何求他都不肯放开我,我就如许被他锁在怀里,眼睁睁的看着方井然握动手里的刀孤注一掷的向流剑刺去。
流剑的手里握着方井然还在跳动的心脏,他开端笑,笑的傲慢而放肆,他一遍遍的喊着:“盟血石……盟血石!”
很久,我终究鼓起勇气先开了口:“苏戈,你不该来救我。”
苏戈看着我沉默半晌又道:“但是,如果你为夏风死了,他却不记得你了,你还是这么心甘甘心吗?”
“井然……”夏风拉住他的手臂。
我僵在那儿,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哑声问他:“以是,他会忘了我,忘了我是他……甚么都忘了,对不对。”
我怔怔的盯了苏戈好久,半晌,才缓过神来,然后捧着杯子低头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嗯,他在哪儿……”
“井井……”苏戈悄悄唤了我一声,与此同时,别的两股力量也侵入身材,像是要死力压住我身材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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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如许冷酷的口气让苏戈发觉到我是最后一次在求他,他沉默了一下,说:“井井,凡统统相,皆是虚妄……”
我说:“恨你甚么?”
就在这时,流剑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看,本王已经表达了充足的诚意让你见了你姐,你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
苏戈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又很快扬扬嘴角,思考半晌后俄然换了话题:“此次真是幸运。流剑约莫是感觉现在的方井然还成不了甚么气候,只威胁让我返来,并没有让我带着他一起返来,不过他现在应当要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