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那家伙的妖术本领就是勾引女人？”我略显猎奇。
两只光赤的玉足翘在半空中，来回摆动着。看到我，狐仙微微扭过了白净的鹤颈，异化着弦月眉、秋波眉和黛玉眉特性的秀眉微微蹙起，更突显她那一对漆如点墨的勾魂秋眸。狐仙左手重捏着一块缺了一角的三角玛仁糖切糕，含在唇侧，另一只洁白圆润的手握着仿青瓷釉的细柄，清透的浅棕色液体出现的光波斑班驳驳地落在她那吵嘴清楚的虹膜上，和被石子打动的深井一样光影水纹缓缓流转。
“是么。本来是只还没成气候的小妖，这个家伙倒也不简朴。”我暗自一笑。固然我算是敬鬼神而远之的脾气，但是毕竟狐仙这个女人在这个范畴的体味比我高深太多。
我只是给了阿雪一个欣喜的浅笑就独自走回了本身的房间，然后，反锁上了门。
“哦呵，是么，那家伙倒是有点斤两。”我擦了擦嘴唇。“他甚么来头？”
狐仙眸子下转，随便地瞄了一眼玄色的珠，旋即又转动上来，和我对视。
狐仙的眼眸俄然眯了起来，旋即又缓缓展开，然后又一次眯起，同时伴跟着转脱手腕，信手为微提。几次反复，每一眯眼,每一转腕,一股风骚慵懒的神韵天然透出,她感喟着：
“不错，雏妖。人间有众生万象，平常凡夫俗子中，也有些许能得六合造化，天赐机遇，出世之时体内就有‘灵元金丹’。好似贾宝玉含玉而生，受得天灵眷顾，资质得天独厚。这类人，千万无一，他们既荣幸，又不幸，若偶有交运开窍修法轰动一方的……大略被称为‘妖’。”狐仙嘴唇微动，“若真要讲求，高雪芹的体质算是更近似于我吧。如果给他寻个巫师萨满做法启窍，得修炼之法，也能上道，如果交运，还能求个小美满。”
黉舍打消了那天的夜自习，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
被狐仙这么一问，我眨了眨眼，道：
“算是吧。”狐仙没有否定我的话，“妖术千千万万，因人而异。生来便内有‘灵元金丹’之人，皆可称之为妖。人之赋性为体，灵元金丹为变体为用之媒介，神通施用为用。人赋性为‘未发’，人之脾气外露，才气外发便是‘已发’。唯有体含‘灵元金丹’，方可把本体‘未发’之性化为‘已发’之情。”狐仙用波平如镜的语气道。
“雏妖？”
“如果养上几轮甲子年，倒也说不定能成第二个你。”
说着，我从裤袋里取出了狐仙从高雪芹的呕吐物中拾起丢送给我的那一枚莹润的玄色玉珠，顺手丢在狐仙的左胳膊肘边，在发丝的边沿愣住了滚势。
“狐仙返来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