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远远地抛向了大海。转眼它就被大海吞噬了。连踌躇都没有踌躇一下,就消逝了。如同小兵的生命。就那么消逝了。
我站在我的小影身边,我还穿戴迷彩服戴着蓝色贝雷帽,但是我的手中没有步枪身上也没有手枪枪刺――这些早就被狗头高中队命令收缴了,倒不是怕我出去肇事杀人,我也不会那么做。
缓缓地,抬着我们的中国维和女兵缓缓地走。
她累了,睡着了。好久没有如许睡一个好觉了。你们说,她不是睡着了吗?
我就那么抬着小影。我们弟兄就那么抬着小影。缓缓地走。走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我晓得仪仗队的弟兄在队长的军刀挥动下操枪还礼。我也晓得驱逐的首长们和兄弟姐妹都在还礼。但是我真的甚么都看不见――或者说,甚么都记不起来。就那么缓缓地走。没有眼泪,没有神采。
缓缓地,抬着我们的女兵缓缓地走。
“你真的要去见她,我们谁都拦不住你。”小菲说,“只是,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去见小影,她才会欢畅。”
干部还是有的,但是是谁我就记不得了。脑筋一片混乱。我就那么冷静地看着大海,看着阿谁岛国一点一点消逝在我的视野。另有谁晓得,我们曾经来过这个处所?另有谁晓得,小影倒在这个处所?我不晓得有谁晓得。就那么看着,脑筋内里一片空缺,甚么都没有想。也没有眼泪,早就哭干了。
我不晓得我当时在想着甚么。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的结合国奖章――它去哪儿了。我把阿谁奖章的盒子拿出来拿在手里。远远地,远远地,我把它抛向了无边的大海。
我没说话。